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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应该不必重新向你们说明,不过魔法师主要是在国防、维安、灾害对策的领域为社会贡献良多。但是我们至今并没有强烈主张自己的功绩,反倒是处处注意留心不让魔法师的参与过于显眼。」
姨母说的确实没错,但这绝对不是因为魔法师充满谦让的美德。
「我们魔法师之所以低调不邀功,不是为了避免无法使用魔法的人们被刺激戒心吗?」
如同深雪的论点,魔法师没主张自身对于社会的贡献,是想避免被人畏惧与嫉妒。
人们害怕强大的力量。如果知道这是自己无法利用的力量,就会试着远离、封锁并且抹杀。
人们嫉妒强大的力量。即使知道这是自己无法利用的力量,也会试着抢夺、糟蹋并且毁损。
就算知道魔法对社会有益,只要这份贡献的力量愈强,无法使用魔法的人们就愈是希望魔法消失在世间。
社会即使没有魔法也会成立。魔法在现状没成为社会根基的一部分,只不过是如果有魔法会比较有利罢了。魔法师的立场很脆弱,而且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魔法师自制避免过于高调。其中当然也有血气方刚的家伙想要高声主张自己的实绩,但是这种人至今都被率领魔法师的长老或领袖制止。
「是的。但是我们已经被害怕、被嫉妒了。」
「您认为反魔法师运动的动机,在于人们对魔法师的恐惧与嫉妒吗?」
我为了厘清论点而刻意明说。
「一点都没错。」
「而且母亲大人计划要积极宣传魔法师对于社会的贡献,争取人们的共鸣吗?」
「是的,但不只是这样。」
我原本想反驳说「如果只是要宣传魔法师对于社会的贡献,没必要由深雪担任发言人」,不过看来问题没这么单纯。
「我们对社会贡献良多,所以希望大家认同我们是社会的一分子……不只是这种消极宣传,我认为必须更加积极宣传,让人们对魔法师抱持好感。」
「积极让人们对魔法师抱持好感?请问这种事做得到吗?」
听到深雪的反驳,姨母露出愉快的笑容。
「我认为有胜算喔。但应该没办法适用于世上所有人吧。」
「……方便在下请问您的根据吗?」
姨母的笑容过于邪恶却感觉不到恶意,这样的矛盾令我不得不这么问。
──但我立刻后悔心想早知道别问。
「因为啊,深雪不是非常漂亮吗?没有男性讨厌美女吧?」
◇ ◇ ◇
逃回家里的我们无力瘫坐在客厅沙发。是的,心情简直是败逃兵──虽然实际上没有败逃的经验。
深雪难得放松背部力气躺在椅背。没直接受害的我也精疲力尽。被硬塞不合理难题的深雪或许疲劳到连坐正都很吃力吧。
我们默默陷入沙发的这时候,水波端咖啡过来了。我的是泡得很浓的黑咖啡,深雪的应该是加入满满砂糖与牛奶的咖啡欧蕾。对于我们非比寻常的模样,水波一脸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的气力还没回复到能为她说明。
坐在正对面的深雪撑起上半身拿起杯子。刚才那件事是深雪受到的精神打击较大。既然深雪已经试着重振心情,我也不能继续懒散下去吧。
我也效法深雪,决定以咖啡转换心情。
「哥哥……我接下来到底会怎么样呢?」
但是放下杯子的深雪按着脸颊叹气说出这句忧愁的话语,我差点手滑没拿好咖啡。水波惊愕睁大双眼。她将托盘用力按在围裙胸口,肯定是因为刚才差点摔到地上。
「应该不会做太奇怪的事吧。」
原本开头要说的「暂时」两个字,我在最后一刻拿掉了。
「姨母大人也说要以学业为优先,也不可能让你这个下任当家接近真正危险的现场。」
「可是那个……必须打扮成对媒体宣传的模样吧?」
「不……要是在灾害现场打扮得过于招摇,别人会认为不检点而造成反效果吧?或许服装多少会比较显眼,但我认为应该不会穿上电视里武打女主角那种服装。」
「是这样的话就好……」
嘴里这么说的深雪看起来明显没接受。
这也是当然的吧。我也觉得这只是字面上的安慰。
到最后,深雪即使犹豫依然说出真心话。
「一高放长假的这段期间,我不认为会凑巧连续发生需要魔法师出面的大规模灾害。即使是姨母大人,应该也不会亲自策划火灾或是事故吧。」
「说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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