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时间思考之后,以略带害羞的声音坦白。
「老实说,我也从星期一就一直作恶梦,应该说是奇妙的梦。」
达也和深雪转头相视,真由美也转头和他相视。
「达也学弟也是吗?真由美也是?」
「我作的是恶梦。」
真由美以满满不高兴的声音冷淡回答。
摩利吃了一惊,铃音代替她插嘴说明。
「被恶梦所苦的这种事我很少听到。反倒是自认作了美梦的学生比较多。」
「市原,你怎么知道这种事?」
「铃妹,难道你……」
摩利与真由美看过来怀疑她偷听辅导过程,铃音冰冷一瞥逼退两人。
「我是定期接受心理辅导的对象,所以和辅导老师的交情还算亲近。老师们有义务保护个人的秘密,但如果不是针对特定个人的问题,只要别问得太深入,老师肯定都会回答。」
这段说明是对达也说的。
「司波学弟你也有定期接受心理辅导吧?在意的话要不要问问看?」
「说得也是。我之后去问问看。」
达也微微点头向铃音致谢,铃音以眼神答礼。
「话说渡边学姊……」
「嗯?什么事?」
达也以不经意的声音发问,使得摩利展现戒心。如果达也在这种时候发出这种声音就必须提高警觉,这是她最近逐渐学会的道理──不过说来遗憾,她这个当事人将这个道理活用在对策的实绩是零。
「您记得『奇妙的梦』是什么内容吗?」
「啊,啊啊,算是记得吧。但我不会连内容都说出来喔,这是我的隐私。」
不提前半,后半听起来像是以坚毅的态度应对。但她脸颊发红视线游移的模样和「坚毅」这个形容词相差甚远。
「我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连内容都问清楚。」
达也苦笑回应的声音,使得摩利放松紧张──这同样是达也的战术,她差不多也应该学会这个道理比较好。
「我想问的是另一件事。渡边学姊,您作那场『奇妙的梦』的时候,有在梦里自觉正在作梦吗?」
「你怎么知道?」
摩利反射性地大声回应。这也是对于达也的问题给予肯定的回答。
「果然是这样吗?难道说,您是不是也能在某种程度随心所欲地行动?」
「──啊啊,没错。」
摩利撇头以闹别扭的声音承认。
「我在梦里有意识,心情发泄得很痛快。这样有错吗?现实世界几乎没有尽情挥剑的机会,至少在梦中解放一下也没关系吧!」
「当然没关系。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梦都终究是『梦』。」
摩利完全亢奋到连自己刚才宣布「不会说出来」的梦境内容都揭露了,但是听到达也以冷静声音回以暗藏玄机的话语,她突然回复镇静。
「……听你这么说,这好像不是普通的梦?你知道什么真相?」
「请您等一下。」
达也没回答摩利的问题,看向铃音。
「市原学姊记得作过奇妙的梦吗?」
「虽然不记得内容,但我也觉得那是一场美梦。」
铃音大概是觉得不必特别隐瞒,立刻回答。
「中条学姊怎么样?」
梓摇了摇头。
达也看向真由美。
真由美抗拒般板起脸,却还是露出「情非得已」的表情点了点头。
达也将视线移回摩利。
「其实我与深雪也从星期一就被恶梦所苦。而且我从一开始,深雪则是从前天开始能够在梦中维持自我意识,在某种程度以自己的意愿行动。」
「达也学弟,这是……」
「是的。应该和渡边学姊您一样。」
摩利睁大眼睛说不出话。
「然后接下来才是重点。」
达也也犹豫接下来的事情是否可以公开。但他想起事态的紧急性而跨越这份迷惘。
「我与深雪在梦中可以实际沟通。」
经过数秒的沉默,对达也这句话起反映的是铃音。
「意思是你们在梦里进行的对话,在清醒之后确认过是一致的吗?」
「不只是对话。彼此的所见所闻、背景与行动内容全部一致。」
「……真是耐人寻味。所以是共享同一场梦吗?兄妹之间产生心电感应之类的作用?」
铃音自问般的这段低语,达也立刻否定。
「市原学姊,这个现象不是起因于血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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