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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子瞬间透露犹豫,但反正留在这里也没事做。她改变想法之后接受真夜的邀约。
「达也、深雪,你们可以回东京了。」
「遵命。」
对于真夜这句话,达也以承诺回应。
真夜使用「可以」这种准许的说法,但实质上是命令。真夜和响子交谈的时候不想让达也与深雪同席。兄妹没误解这一点。
「达也大人、深雪大人。」
这次是不知何时站在达也斜后方待命的兵库向达也与深雪开口。
「已经做好起飞准备了。」
在巳烧岛过得太放松的达也他们,是分别搭乘两架小型VTOL赶到丧礼会场。其中一架是由兵库驾驶,两人在调布大楼搭乘的那一架。真夜回去时有另一架可搭,所以达也与深雪都不必顾虑。
「知道了。」
达也回应兵库。
「『母亲大人』,我们暂且告辞。」
接著一边注意周围的耳朵,一边向真夜道别。
「姨母大人,我们失陪了。」
「嗯,路上小心。」
真夜以这句话「送走」两人。
叶山所说的「叫车」,不是习惯所说「安排计程车」的意思,是如字面所述「叫自动车开过来」的意思。真夜出席九岛烈的丧礼是早就定好的行程。预先准备性能充足的自动车以因应当家需要代步工具的事态,对于四叶家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
叶山坐在副驾驶座,护卫兼司机握住驾驶杆。后方是坐著四名护卫的车辆,万无一失。
包厢不是由叶山安排,是由响子带领前往藤林家经常光顾的小餐馆。真夜看来没有特别警戒就坐在餐桌前面。叶山站在真夜背后,护卫坚守包厢的四个角落。藏不住紧张的是响子这边。
虽然这么说,但站著无法好好谈,何况明明是自己主动搭话,抱持戒心没坐下的话很失礼。在背部曝露在四叶家战斗员面前的状况下,响子提心吊胆坐在真夜的正对面。
然后她调整呼吸,向真夜深深低下头。
「首先请让我谢罪。前天家父做了非常对不起您的事情。」
响子就这么维持这个姿势。
「是藤林长正阁下支援九岛光宣逃走的那件事吗?」
「是家父协助掳走樱井水波小姐的那件事。」
响子低著头回答真夜的问题。
「如果是这件事,你不需要道歉。因为长正阁下应该有他自己的理由。结果是令尊身受重伤住院治疗中。我认为他自身已经受到足够的惩罚了。」
「可是……」
这应该是败者应该甘愿承受的痛苦,不是罪犯应该承担的处分。响子原本想这么说。
「而且我家的水波之所以被带走,并不是令尊造成的。」
「咦?」
真夜这段话出乎意料,使得响子在内心组装的话语消散,她不禁抬起头。
真夜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板著脸。
响子完全没料想到四叶家当家会露出这种表情,就这样忘记谢罪。「这是什么意思……?」她忍不住这么问。
响子甚至没讲完整的这句问题,真夜没有回答。
「即使令尊没妨碍达也,前天的追踪也失败了。所以你再也不必烦恼这件事了。」
真夜眨眼之间回复笑容,温柔安慰响子。
军方与警方都没观测到八云介入。包括架设在街道各处的感应器、侦察卫星以及对流层平台的监视装置,都没有记录到八云与达也的战斗。
不只自己,连交战对象的身影与痕迹都隐藏起来,八云的能耐远超过响子想像,导致响子甚至没认知或推测到除了自己的父亲还有人出手阻碍。
因此,响子听不懂真夜这段话的意思。不过站在受害立场的真夜明明说「没有责任」,要是响子一直主张「是家父的错」也很奇怪。
「……感谢您的贴心。」
响子以这种说法接受真夜的话语。
既然谢罪完毕,响子就没有留下真夜的理由。她一口喝光玻璃茶杯剩下的冰红茶,然后准备离席。当然也没忘记帐单。
但在响子说出「请随意」之前,真夜就叫来服务生加点红茶与简单的茶点。
「藤林响子小姐。」
听到真夜以郑重语气叫到名字,响子没能起身离席。
「是。」
她放松双腿,重新让椅子支撑身体。
「我觉得很可惜。」
真夜放松姿势,以偏低的声音对响子说。
她所说「可惜」的对象是我。响子从真夜的声音如此理解。
「请问是什么事情可惜?」
但是藤林说出口的回应,是要询问这句话的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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