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也是权宜之计」这么重,但或许怀着「沉默是金,雄辩是银」这种程度的想法。
「吉祥寺同学基于立场,应该不想欠哥哥人情吧。」
深雪递出冰咖啡,略为保守地安抚达也。
「……也对。我看错那家伙的个性了吧。」
对电视抱怨也毫无建设性。达也改成这个心态,以这句话中止牢骚。
深雪贴心关掉电视。
达也视线从刚才播放新闻的墙面萤幕移开。
「哥哥,要来一份司康吗?」
达也只喝一口咖啡就放下玻璃杯,深雪邀他享用刚烤好要当成下午茶的司康──其实原本预定放凉之后搭配冰淇淋端上桌才符合夏季气息。
「也好,给我一些吧。」
「知道了。」
这个时间别说吃午餐,连要享用上午茶都嫌早,但是在情报次元和光宣的那场战斗,也为达也的身体带来疲劳。他决定感恩接受深雪的机灵之举。
◇ ◇ ◇
将辉与吉祥寺的记者会是在日本国内播放,但是没特别进行扰频处理。交战的敌国不可能不关注战略级魔法的情报。
只不过这么说的意思,并不是新苏联政府与军方高官即时收看附字幕的新闻。情报收集是相关部门末端人员的职责,高层的工作是检讨部下整理好的结果。
然而身为新苏联政府实质干部的贝佐布拉佐夫,在政府准备的哈巴罗夫斯克高级宿舍,从一开始就目不转睛看着萤幕上窃取讯号播放的记者会。
(又是吗……)
(又是那个男的吗?)
(是那个男的「偷走我的魔法」吗?)
他用尽全力将激动失控的情绪压抑在内心。
◇ ◇ ◇
家事做到一个段落,心不在焉看着新闻的水波,听到吉祥寺说出达也名字的瞬间,反射性地按下遥控器的电源键。
放在饭厅的小型电视变黑关机。
当然不是因为对达也感到厌恶。现在的水波光是听到达也或深雪的名字就很难受。
罪恶感再度在内心抬头。水波没有强行消除,反倒是告诉自己应该乐于承受这份精神上的痛苦。
但她实在没有再度打开电视的动力。
水波决定走出宅邸看看。
光宣没禁止水波外出。假设水波溜出结界,光宣也不会责备她吧。水波也直觉明白这一点,感觉光宣说的「不会勉强你」这句话可以信任。
只不过,现在的水波不打算逃离光宣。但这也不是想和光宣在一起的意思。即使逃走也无处可去──这就是水波的心境。
背叛深雪的自己,不可能厚脸皮回到「家」。水波就像这样想不开。
说到唯一不安的要素,就是可能在户外撞见光宣。
既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就不可能一直回避下去。水波也不打算回避。
只是现在不知为何不想见到光宣──不对,应该说不想被光宣看见。
即使和光宣在同一栋宅邸共度一晚以上,占据水波意识的也都是深雪以及达也的事。若要形容得更正确,应该说满脑子都是深雪以及「附属于」深雪的达也。
第一高中的同届女学生也有人误会,但水波没把达也视为异性关心。而且真的是「没放在眼里」的等级。在水波的心目中,达也只是主人深雪昔日的哥哥,现在的未婚夫。
深雪是水波的一切。正因如此,背叛深雪的行径,在强烈到甚至无法自尽的后悔之中抓着水波不放。
水波自己没察觉,但她的心打造成只会对唯一的主人尽忠。不是基因改造或投药使然。以单一价值观束缚人心,不需要这种特别的手段。只要准备封闭的环境,进行准备周全的教育就好。
出生就在四叶本家养育长大的水波,对于「设定」为主人的深雪抱持绝对的忠诚心。水波不认为这样的自己异常。她「无法」这么认为。
说起来,深植水波体内的心理模式,不可能背叛设定为主人的对象。关于当时妨碍深雪魔法的那个行动,达也的推理应该正确。不过说来可惜,水波本人无法像这样朝着对自己好的方向去想。明明有出口,水波却视而不见,折磨着自己。
不想见到光宣,也是这种自虐性心理作用的一环。自己背叛比亲人更亲的人,却连惩罚自己都做不到,她不想曝露这种丑态。这份女人心……更正,这份少女心在她和光宣之间盖起高墙。
(应该没事吧……毕竟他说要检查结界外出至今,已经快两个小时了……)
光宣肯定回到自己的房间了──水波的这个推测,应该说这个愿望,早早在她走出玄关一步的时候就被打碎。
不过真的如她所愿,光宣没有看她。
光宣倒在前院。
水波连忙跑到光宣身旁。
「光宣大人?」
叫名字也没反应。看起来像是昏迷不醒。
怎么办?水波只在瞬间迷惘。
水波操作至今塞在围裙口袋的CAD,发动重量减轻的魔法,抱起表面上变轻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