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放学后,十三束钢造访学生会室。社团联盟总长五十岚鹰辅到学生会室不稀奇,但十三束来访就没什么前例。
「达也大人下次上学的预定吗?抱歉,我没问。」
十三束询问达也下次何时上学,深雪以像是无可奈何的表情回答。她的回答不是假的,表情也不是装的。
达也之所以没上学,是要暂时观察记者会让世间的风向如何改变。是否再度开始上学端看世间风向──看状况而定,达也自己也无法预定「何时开始」。
而且对于达也无法自由上学的现状,深雪的不满与日俱增。
「那么……方便告知司波同学现在在哪里吗?」
十三束没隐瞒失望,问深雪下一个问题。
「有什么事要找达也大人吗?」
深雪以疑惑语气反问。即使不是她,也会感觉十三束怪怪的吧。
他的态度并不从容。
带动话题的方式像是只求自己方便而强迫他人,这不像十三束的作风。
「啊,不好意思。」
只是,他不会没察觉这种做法造成深雪不快。
「那个……我有话想对司波同学说。」
「有话要说?方便的话请告诉我。」
十三束视线游移不定,就这样踌躇了一段时间,但他没有犹豫太久就和深雪正面相视。
「我妈病倒了。」
「令堂吗?」
深雪睁大双眼,单手掩嘴。
这个反应令十三束慌张。
「啊,没有啦,虽说病倒但没有生命危险。是急性胃溃疡……静养一个月左右就能出院。」
「这样啊……请保重。」
「谢谢。」
向深雪这句慰问道谢之后,十三束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十三束还在思考该怎么说,泉美就先对他开口。
「记得十三束学长的母亲担任魔法协会会长吧?」
「没错,七草学妹。」
「令堂的病是心理因素吗?」
这次是十三束睁大双眼。
「……医生说,是压力造成的。」
「所以十三束学长的意思是说,母亲生病是司波学长害的吧?」
「我没要说得这么过分!」
回嘴的十三束涨红脸。
这就证明泉美的指摘不是完全落空吧。
自觉情绪惊动的十三束,做个深呼吸当缓冲。
「……我妈最近好像受到政府严厉责备。」
「因为达也大人的事?」
深雪冷静询问十三束。
「是的……政府要求她说服司波同学撤回能源设施计画,参加狄俄涅计画……」
「这是怎样!」
穗香不客气大喊。大概是同样感觉不讲理,泉美与诗奈也朝十三束投以冰冷视线。
「这种事可以在这里说吗?应该有要求你保密吧?」
「……确实说过不能透露,可是家人都进医院了,对相关人士讲明苦衷应该没关系吧?」
十三束以不屑的语气,显露他对「政府相关人士」的愤怒。
「我不打算将我妈住院怪到司波同学头上。我好歹知道将责任推给他很奇怪。」
「十三束学长,既然不是要发牢骚,那您要对司波学长说什么?」
泉美再度代为提出深雪的疑问。
「和政府的想法无关,我认为司波同学应该参加狄俄涅计画。毕竟这个计画对人类来说肯定有意义,USNA也会尽可能礼遇司波同学吧?他或许也有各种想做的事,但我认为无论是为了日本还是日本魔法师,他都应该接受USNA的延揽。至今我不是当事人所以没多说什么,但是既然家人涉入到这种程度,我也是相关人士。」
学生会干部没人赞同十三束的论点。却也没人打断他的「演说」。
「我很气这么做变成像是遵从政府不讲理的要求,但我想说服司波同学参加狄俄涅计画。」
确认十三束的主张告一段落之后,深雪开口了。
「如果是这种目的,我不能告诉你。」
「咦……?」
十三束大概没想到会被拒绝吧,一脸无法理解深雪的回答般看向她。
「就说了,如果是这种目的,我不能把达也大人的住处告诉你。」
「为什么……」
「就算问我为什么……既然知道你要妨碍达也大人,我当然不会帮你吧?」
十三束像是「难以置信」般扭曲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