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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成提供的情报使得琴鸣睁大双眼,不禁语塞。
哑口无言的不只是他。还包括水波,甚至连深雪都绷紧了表情。
「琴鸣,你六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琴鸣无法回答胜成这个问题。
「胜成表哥。」
回应胜成这番话的是达也。
「请不要随便泄漏他人的隐私。」
胜成目光移向达也,再看向深雪与水波,然后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老板,请让我们来吧。」
此时奏太介入了。讲得如同在叫咖啡厅店长的他,说出了支援姊姊的话语。
「这家伙看起来确实难应付。光是和他面对面,我的后颈就传来一阵刺痛。但我不认为二对一还打不赢他。」
奏太的主张令胜成蹙眉。
「你说二对一就有胜算──但达也的策略就是让你们这么认为。」
「就算真是这样也没关系吧?毕竟二对一可以让情势对我们比较有利。」
「可是……」
胜成在思考该如何说服两人时,又换深雪介入了对话。
「新发田胜成表哥。」
深雪刻意以全名称呼胜成。语气客气柔和,却也冰冷得彷佛会令人背脊冻结。
站在达也身旁的深雪,以神采奕奕的眼神笔直看向胜成。
「主宰四叶家的姨母大人吩咐我出席将在元旦举办的庆春会。为了完成这道命令,我必须在今天抵达本家。」
伴随美妙抑扬顿挫的流利口吻听起来像是在吟诗,也像是在唱歌。别说反驳了,这甚至不允许他人附和。
「妨碍我的去路,等于妨碍姨母大人的命令。如同胜成表哥所说,这种做法如同忤逆姨母大人,新发田家将被视为对本家造反。想必您也明白这一点吧?」
胜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抱持会被解释为造反的觉悟出现在这里,但他没有看开到甘愿被直接断定新发田家意图违抗本家。
深雪挂著天使般的笑容看向胜成。那不是一般人对邻居露出的笑容,而是法官对罪犯露出的笑容。
「但您应该也有自己的立场吧。所以,我不是要向姨母大人告发您的所作所为,而是想交由哥哥处理这个场面。要是哥哥落败,我会乖乖折返。」
这不是提议,是威胁。胜成应该有预料到会被当成叛徒,也做出了觉悟,但不知何时,整个新发田家都被当成人质,陷入了绝境。
「很遗憾,我无法给您太多时间。请做出决定。」
「……由我和达也表弟交战,这样不行吗?」
胜成以透露出苦恼的声音反问。
深雪带著过意不去的表情摇头。
「我说过交由哥哥处理。至于哥哥的想法,也正如您刚才所听到的。」
胜成持续陷入迷悯,没察觉自己已经掉进达也设下的思绪陷阱。
原本胜成不需要在这时候迷惘。他下定决心要竭力将达也他们赶回去,才来到这里。既然一开始就想这么做,那他就没必要得到深雪的许可再和达也交战。
只不过,胜成之所以束手无策,也是因为他自己规划的行动方针相当半吊子。深雪与夕歌不会乖乖掉头离开这种事用不著交涉也知道。反正最后都得采取强硬手段,照理说胜成、琴鸣和奏太应该不需先下最后通牒,直接二话不说地展开攻击才对。
正因为胜成贸然认为「还有和平讨论收场的余地」,原本应该全面对决的情况才会变成被迫面对「附带条件的决斗」这个选项。这样一来就使得自己无法首当其冲,还害得琴鸣暴露在危险之中。明明只要说句「我拒绝」就能了事,他却陷入了不能这么说的状态。
时间过得越久,精神上就被逼得越急──但只是表面如此,状况从一开始就完全没变。
「我堤琴鸣代替主人新发田胜成接受司波达也阁下的挑战!」
拯救胜成脱离绝境的人,果然还是琴鸣。
「琴鸣!」
胜成当然会想制止琴鸣,也大声喝斥她,但琴鸣这次没有退缩。
「胜成先生,事到如今别无他法。不,对于想避免同族自相残杀而没选择先行偷袭的胜成先生来说,这是最好的结论。因为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导致伤害或失去当家候选人。」
「就算这样,也不代表可以失去你啊!」
「我不会轻易落败。这场对决,我一定会赢给您看。」
「琴鸣……可是……」
胜成非常担心琴鸣,不过琴鸣竖起食指,封住他的嘴。
「胜成先生,请看看深雪小姐。」
她引导胜成将视线投向深雪。
「深雪小姐相信哥哥会胜利,所以她不为所动。」
正如琴鸣所说,胜成眼里的深雪丝毫没露出不安神情。
「胜成先生不愿意相信我吗?」
闹别扭的语气,以及带著淘气笑意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