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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由美知道这个房间只有两个人在,却依然左右张望,如同害怕有人偷听似地将嘴唇凑向达也的脸。
「……我为什么只穿内衣睡著?」
因为你要我帮忙脱掉──达也很想这样回嘴,但这句话也不可能说得出口。
「是学姊自己脱掉的吧?学姊应该是就算再怎么醉,还是留有不能穿著礼服上床睡觉的判断力吧?」
达也和差点碰到的真由美嘴唇拉开距离,面不改色地回答。
「喝醉的人会注意到这种细节?」
「天晓得。这是发生在学姊身上的事,如果你不知道,我也不可能知道。」
「……达也学弟,我啊……」
真由美以害羞到眼角发红的双眼,在达也回来之后第一次看向他。
「虽然酒量不太好,却会清楚记得发生什么事。」
达也好想立刻逃离这里。不过很遗憾,他知道身为男人,不允许在这种状况下逃亡。
「……我觉得你用不著那么粗鲁。」
他确实是很粗鲁地将真由美扔到床上。
不过该责备的是这件事吗?达也对此抱持疑问,感到苦恼。不过要是在这时候问「这种事比被剥得剩下内衣还重要吗」,似乎会自找很大的苦头吃。
真由美依然娇羞地看著达也。
在这股非常尴尬的气氛中,还有「将真由美送到距离住处最近的车站」这个最后的任务等待著达也。这是个会对心理造成沉重负担的任务。
◇◇◇
达也的手放上自家外门的瞬间,玄关大门打开了。
「哥哥,欢迎回来。」
出来迎接达也返抵家门的人,一如往常的是深雪。
「我回来了。这次真的很对不起。」
看得见深雪脸上有著藏不住的担心痕迹与安心神色。即使理性上知道没人伤得了达也,担心他的情绪又是另一回事了。达也的「对不起」是也涵盖了这一点的道歉。
「不,只要看到哥哥平安无事,深雪就别无所求。」
深雪摇头回应达也道歉的话语。
达也一进入家门,就被迫在起居室放松休息。装衣物的旅行箱被水波抢走,他自己也被深雪带到沙发。
这种时候抵抗也没意义。他这样与其说是接受服侍,应该说是被迫接受服侍。他乖乖任凭妹妹她们摆布。
深雪愉快地坐在旁边看著正在喝咖啡的达也。但是达也将杯子放回桌上之后,她就忽然坐立不安,不断重覆看向达也又移开目光的动作。
「放心,受托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光是现阶段的成果就可说对姨母大人仁至义尽。」
深雪应该是想问今天任务的过程吧。如此心想的达也,抢先告知进展顺利。
「不,这个任务由哥哥负责,我不担心……」
不过,深雪似乎想问别的问题。
「你想问什么,就说说看吧。」
达也如此引导之后,深雪依然有些犹豫,但最后仍露出挥除迷惘的表情询问。
「哥哥,光宣为什么会有那种体质?」
达也遭受预料外的暗算,没能立刻回答。
「……就是我昨天说的那样。光宣的魔法力太强,身体承受不住。」
深雪表情一沉,担心地眉头深锁。
「那是现在的状态吧?哥哥不是看过原因了吗?」
「……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哥哥当时的样子非比寻常。您究竟对什么事在意成这样?」
达也不由得哑口无言。这等于自己承认「事有蹊跷」。
「哥哥,求求您。请将哥哥的烦恼告诉深雪。请让我分担哥哥的烦恼。」
深雪以拚命请求的眼神仰望达也。达也知道妹妹是由衷想减轻他内心的负担。
「你最好别知道。」
所以达也更犹豫于是否要将自己得知的秘密告诉深雪──顺带一提,达也几乎不避讳侵犯光宣与九岛家的隐私。
「求求您,请哥哥不要一个人受苦!」
但是深雪以噙泪的视线恳求,使达也终究还是瞒不住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很震撼,希望你能带著坚定的内心听我说。」
深雪倒抽一口气。达也看妹妹做好准备之后,直接切入核心。
「光宣和藤林小姐是同母异父的姊弟。」
深雪好一阵子没反应。
她在终于理解哥哥这句话的同时,以双手摀起嘴。
「天啊!可是藤林小姐的母亲,是光宣父亲的亲妹妹……」
「光宣是调整体,恐怕是以人工授精诞生的。所以严格来说不是乱伦,却无疑是亲兄妹生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