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煽情的模样,当然会引人注目。
至于摩利出现在这里,并不是跷课没接受防卫大学的训练。魔法大学有一个制度是接受防卫大学特殊战技研究系(坦白说就是魔法师军官的培训学系)的学生旁听,防卫大学校方挑选的学生每周会来旁听课程一次。摩利获选为这样的学生,而今天就是前来旁听课程的日子。
真由美暂时装作若无其事,但是撑不久。大概也是因为久违地面对好友的安心感吧,她自觉差点再度叹气,决定不再逞强。
「摩利,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真由美将双手手肘撑在桌面,遮住嘴向摩利说话。虽然这姿势很没教养,却是能最轻松地避免被读唇的姿势。咖啡厅准许使用隔音力场,但禁止使用遮蔽光线使人看不见内部的魔法。
「什么事?」
摩利也摆出了相同的姿势。就旁人的眼光看来,她们聚首交谈的样子,更是强调了她们像是在讲秘密。
「摩利知道名仓先生吧?」
「是你的随扈吧?那个人怎么了?」
「他被杀死了。」
「你说被杀?这种事……什么时候发生的?」
摩利原本想说「这种事可以面不改色地讲出来吗」,却看到真由美眼中的悲伤、烦躁、愤怒等情绪混合在一起打转,因此临时改变问题。
「前天,大概是深夜发生的事。我昨天收到京都警察的通知。」
「京都?歹徒的目标不是你吧?」
「不是。」
「这样啊……」
摩利差点安心地叹气,费了番工夫才克制下来。她表面佯装镇静,内心却乱了分寸,差点陷入恐慌。如果真由美被盯上,我该怎么做……这个想法在她的脑海里打转。知道这是无谓的忧虑之后,摩利内心总算取回了悼念死者的余力。
「请节哀顺变……谨致上哀悼之意。」
「谢谢。」
宁静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流动。无声的时间应该是在为死者默哀吧。
「所以死因是什么?是意外吗?」
「是他杀。」
摩利也有预料到可能是这个答案。担任十师族的随扈总是要背负这个风险。
「但我不知道原因。」
眼前的好友拼命克制自己差点爆发的情绪。摩利不用问也不用观察,就能明白。
「父亲只说派他到京都工作,却完全不说明是什么工作、是怎样的工作。反正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工作,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因此丢掉性命……」
真由美的喉头发出吞咽声。那肯定是呜咽。
「我并不是想为他报仇。」
真由美好不容易平复情绪,以因为镇静所以反而透露坚定意志的声音说下去。
「不是报复,我总觉得不能置之不理,不能放任不管。」
「你这个想法……有什么根据吗?」
慑于这股意志的摩利回以冷静的指摘。
「目前完全没有。觉得必须做些什么,只是我的直觉。但我没办法忽视这个直觉。我在意得不得了。」
「我……还没办法空出太多时间。」
魔法大学距离防卫大学不远——正确来说,是魔法大学距离特殊战技研究系的外部校舍不远。此外,校方认同魔法师学生必须隐藏流派的秘密与专属魔法,所以不必住宿舍,两人要见面并非难事。
但就如摩利所说,防卫大学的课程不比魔法大学自由。必修课程很多,一年级时可以说是完全没空做其他事。摩利个人看到好友在烦恼很想帮忙,可惜不可能排出时间。
「……找十文字或达也学弟商量如何?」
出现一个出乎意料——真由美从未想过的名字,使她睁大双眼反覆眨啊眨的。
「我知道可以找十文字……但为什么会提到达也学弟?」
「今年的论文竞赛不是在京都吗?」
真由美觉得摩利的回答不算回答。
「竞赛顶多是两天一夜吧?而且他应该会忙着比赛,没空做别的事吧?」
「去年发生过那种事,至少会事前到当地勘查一下吧?」
「是有可能会事前勘查没错,不过达也学弟肯定也会帮忙准备发表内容,还有学生会干部的工作。这么忙的他会刻意亲自跑一趟吗……呃,怎么了?」
真由美察觉摩利以傻眼的眼神看着她。
「那种事我们想东想西也没用吧?问他本人不就好了?」
摩利这番话过于理所当然,真由美完全想不到该如何反驳。
「再说,你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只在意那个家伙方不方便呢?要找人帮忙的话,应该找十文字吧?十文字也是大学生了,应该比身为高中生的达也学弟更好通融。而且我觉得还是十文字比较可靠。」
「这……这是因为……同样是十师族,我不希望七草家的问题造成十文字家困扰……」
摩利没将真由美的借口听进去。虽然听在耳里,内心却完全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