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指手枪造型的特化型CAD对吧?我认为那个也不适合实战。」
名仓与周都维持即将发动魔法的状态,观察彼此的破锭。或许两人进行的对话,也是用来制造破绽的心理战。
「总之,我无法接受研究所的方针,所以将群体控制魔法改造成随时都能使用。同时能控制的对象物体也变得少于一百。相对的,我发明出了将液体赋形化为子弹的技术。」
「我深感遗憾。」
「结果就是数字被剥夺了。」
此时,两人的对话顺序换了。
是周公瑾刻意造成的。
名仓因而稍微分心。
周将令牌扔向名仓。
没料到这招的名仓朝周发射水针。不是化为暴雨洒落,而是顺着描绘圆形的轨道飞去。
空中的令牌窜出影兽。
名仓构筑新魔法迎击。
白布轻盈落地,周公瑾的身影不在另一侧。
被水针命中的影兽成为影子,融入黑夜。
描绘出弧形的水针群空虚地贯穿夜空。
落在河面的令牌吐出黑影。
以视野一角捕捉到这一幕的名仓,发动跳跃术式。
名仓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溅起水花扑过来的獠牙。
跳到对岸的名仓重整态势以备后续攻击。他注视河流彼岸的黑暗,一根黑角从背后贯穿了他的腹部。
贯穿名仓腹部的角如同沥青一般浓稠地溶解,被拂过河面的晚风吹散。名仓失去支撑,仰躺倒地。
头部方向传来踩踏河边砂砾的脚步声。费了一番力气移动目光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覆盖周公瑾身影的白布,周则是从布的后方走来。他也并非毫发无伤。看起来很高级的三件式西装,左肩与右侧腹部分都破了洞,沾着血。
「看来……我不是……被幻影……骗了……」
无须对方说明,名仓也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他以为自己跳到「对岸」远离周,实际上是背对敌人跳到「这边」着地。
「是的,和你过招的是我本人。」
「欺瞒……方位……这就是……鬼门……遁甲的……方术……吗……」
名仓说得断断续续难以听懂,但周顺利地理解。
「是的。话说回来,我好久没流这么多血了。以我实际的感觉,名仓三郎,你的实力在黑羽贡之上。」
「哈……哈哈……这是……我的……荣幸……」
周单膝跪在名仓身旁,以温柔语气询问。
「我和你是曾举杯对饮的交情。你在最后有什么愿望吗?」
「愿望……吗……那么……只有……一个……」
「什么愿望?」
「请……和我……」
「是。」
「一起死吧!」
名仓绞尽最后的力气大喊。
这是咒语——真的是诅咒的言语。
名仓的身体从胸口爆炸,他的血化为针,袭击周公瑾。
周站了起来。
保护脸部的手臂插满针。他看见这些红针后蹙起了眉头。
「毕竟这是你最后的愿望,我个人是很想帮你实现。」
他伸手摸索钻过双臂缝隙插到耳垂上的针,并加以拔除。
针融化恢复为血,耳垂留下小小的伤痕。周叹了口气,从上衣口袋取出另一张令牌。
血针达到事象改变的时限,于是所有的针同时融化。
周公瑾咏唱简短的咒语。
他皮肤上的刺伤,像是低速摄影(高速播放)的影像般逐渐消失。
「不过很遗憾,这种程度的魔法杀不了我。」
周站起身,看着自己的衣服叹气。他早就预料到名仓大概会发动某种——很可能是接近自爆的攻击。他来得及以手臂保护脸部,是因为他一直在提防水针攻击。
「这边已经不行了。即使是深夜,这副模样也显眼得不得了。」
但他没猜到名仓会以自己的血攻击。他低头看着沾满死者鲜血的衣服叹气。
周取出不知何时回到口袋的手帕。
不对,不是回到口袋。这条手帕明显和刚才的不同。
不是白色,是黑色的手帕。
他打开暗色手帕,以展开的巨大影子包覆自己的身体。
手帕变成的黑布和影子同化,现场只留下了名仓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