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称不上查明,只是似乎和国防军的强硬派有关。」
「强硬派?」
达也疑惑地反问。将辉也立刻察觉到,自己只讲「强硬派」,会让他听不懂是针对什么事情的强硬派。
「啊,抱歉,我是说国防军内部的反大亚联盟强硬派。」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九校战暗中搞鬼?」
单纯地去思考的话,就会发现这是相当好懂的构图。想以战争取胜的势力为了简单迅速地扩充战力,而去挑选军事适合度高的魔法师。高中生应该没办法立刻成为战力,但强硬派应该也不希望在短期内开战。而且要是在九校战得到成果,很容易想像得到他们会将这种做法扩大到以大学生为主的魔法竞赛。」
不过要把九岛家——不,是九岛烈,要把他跟强硬派联想在一起是件非常困难的事。达也听说过九岛烈讨厌将魔法师当成兵器使用。虽然始终只是个传闻,但是可信度很高。如果只是听藤林这么说,或许还可以解释为她偏袒自家人,但是否定十师族体制的风间也说过相同的话。
烈讨厌将魔法师当成兵器使用,但并未否定把魔法师当作军人来利用的做法。反过来说,正因如此,那位老者才更不可能会用这种像是暗算的做法将魔法科高中生当成白老鼠。因为军人不是消耗品,是重要的资源。
「听说酒井上校似乎希望我们魔法科高中生别经过防卫大学,直接志愿加入国防军。」
将辉的后续说明令达也更感疑惑。原来如此,如果强硬派的目的是确保当作即时战力的志愿兵,就不会和九岛烈产生对立。假设将战斗色彩强烈的项目纳入九校战也是为了这个目的,那他们有何意图就浅显易懂了。恐怕他们是想在魔法科高中学生们内心植入解放斗争本能与破坏冲动的快感吧。他们肯定是希望藉此让更多年轻人志愿成为军事魔法师。
即使自己也是这样的年轻人——甚至还只是被称为少年的年纪,达也依然事不关己般地想著那样的事情。剌激斗争本能与破坏冲动也是四叶的训练手法之一。
只是这么一来,就无法解释那个让寄生人偶失控的术式。强硬派知道多少?又介入到何种程度?他们和幕后黑手有关?还是单纯的配角?
此时,达也内心不经意浮现小小的疑问。
「……亏你连酒井上校这个名字都查得出来。」
一条家在国防军内部应该也有相当的管道,不过要在这么短的时间查出主谋姓名绝对不是易事。这不是大众政党,所以应该也不可能是依照派系制作的名册外流所致。
达也这句无法辨别是否为自言自语的询问,使得将辉露出苦闷表情。
「因为酒井上校是我爸的老朋友……」
即使是达也,也还是被这个「爆料」给吓到了。
「一条,你该不会……」
「这就错了!司波,别误会!」
达也刻意让将辉以为自己有那种想法,将辉就正如预料地露出慌张模样来否定。达也听他否定也安心了。只是敌人增加的话还好,要是状况变得更加复杂,他就会因为嫌麻烦而以蛮力翻倒整场棋局。
(不……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破坏越野障碍赛跑的赛场好了。这样就不用管对方究竟设了什么局。)
「他们有交情是以前的事!」
将辉正为别的事情焦急,完全不晓得达也在思考这种极度危险的事情。
「四年前的佐渡侵略事件,当地的最高指挥官就是酒井上校。」
(九岛家的目的跟国防军的想法,本来就和我无关。)
「我想你应该知道,当时为了收复佐渡,就以我爸为中心组织了义勇军,同时我爸也委托酒井上校调派连队规模的部队到北陆的新舄。当时政府与国防军都在注意冲绳,佐渡也由义勇军暂时收复,所以国防军原本似乎只打算出动一个大队。」
(一高也并非一定要在九校战夺冠。反正越野障碍赛跑在最后一天举行,深雪、穗香与雫她们到时已经是项目冠军了。若继论文竞赛之后九校战也同样在举行期间停办,魔法协会应该会丢尽面子——但那和我无关。)
「酒井上校回应了我爸的要求,我至今依然很感谢他。我爸说当时实际投入了大量兵力,才得以避免遭受更进一步的攻击,而且我也这么认为。」
(在地表下方发动质量爆散,应该无法和一般兵器的爆炸做区分。我自制的第三只眼也可以在几公里程度的近距离瞄准细微质量,既然是在地表浅层发动,应该也不会剌激到火山脉。在深夜动手也不会伤及各校学生。问题就在于如何说服深雪,以及要嫁祸给谁……这样。)
「不过上校在冲绳战斗告一段落之后,却试图逆向侵略新苏联!不管我爸再怎么规谏,上校都不肯改变主意。总司令部当然不可能准许他这样冒险,最后逆向侵略企画没有执行,但直到连队回到正常岗位为止,上校与我爸似乎都一直吵得不可开交,结果吵到决裂,之后就没有再和上校有过交流。」
(如果像去年那样有犯罪集团出没,就可以将责任塞给他们。国防军里有没有什么潜在的反叛势力呢?)
「昨天找我爸商量的时候,他也在烦恼说希望上校不要做出反叛这种傻事,但最后还是摇头认定上校已经是外人所以帮不了忙。」
「反叛?」
达也在此之前,思索的事情都和将辉的「辩解」完全无关。但是和思绪一致的词传入耳朵,他的注意力就自然而然地移向将辉这番话。
至于将辉,则是因为至今(看似)默默地聆听他辩解的达也突然有所反应而吓到,因而心想「反叛」这个词是否过于激进而产生另一种慌张。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