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双手指甲插入手心,流下鲜血。
深夜转过头去。转头见到的是叔父。叔父眼中充满愤怒。她看向另一边,辈分是父亲表弟的人,双眼蕴含憎恨的火焰。
「深夜,有件事只有你做得到。」
「——请说。」
深夜反复地深呼吸,令心情平复。所有人都为了妹妹而愤怒,这成为些许救赎,协助她勉强维持正常。
「真夜如今封闭了内心,就这么睁着眼睛,任何人叫她都没反应。她不以自己的意思做任何事,治疗伤势的时候也是任凭处置。」
深夜紧咬牙关,借此克制想要放声大喊的心情。
「深夜,以你的魔法,剥夺真夜心中关于这三天的实际感受。」
深夜闭上双眼,大口进行一次深呼吸。
「如果做得到,我也想这么做。」
深夜的语气平坦、缺乏情感。她扼杀情感才终于开口回答。
「不过,我的魔法是精神构造干涉。是干涉精神的构造,不是剥夺记忆。」
深夜回答自己没有剥夺记忆的能力。
「我不是要你剥夺记忆。即使剥夺记忆,要是她将来知道自己发生过的事情,没人确定她是否还能维持正常。这样就像是抱着一颗不定时炸弹。」
不过,元造也知道深夜没有操作记忆的能力。他明知如此,依然对深夜下令。
「不是剥夺记忆,是将记忆从情感隔离。将『情节记忆』改变为『语意记忆』,避免她接受人体实验时的记忆和真实情感连结。」
不是剥夺记忆,而是剥夺实际感受。
「可是父亲大人,我无法操作到这么细腻。即使我能够将真夜的『情节记忆』全转换为『语意记忆』,却无法只抽取这三天的记忆改变为『语意记忆』……我无法干涉『记忆』本身,所以这件事我做不到。」
深夜回应之后移开目光。她以超脱孩童层次的洞察力,理解父亲这道命令的效果,也因而懊悔自己的能力不足。
「那就把真夜的『经验』全改变为『知识』。」
「怎么这样!」
深夜以无法置信的眼神瞪向父亲。但元造承受女儿极度批判的视线也丝毫不为所动。
「深夜,我理解你的心情。夺走真夜的回忆,我也抱持遗憾与罪恶感。但要是维持现状,真夜的心将会决定性地损毁。」
「…………」
「真夜明天就会回到这座宅邸。深夜,你看过回家的真夜再自行决定吧。无论你做出何种结论,一切责任由我来扛。」
深夜默默地行礼致意,从父亲面前离开。
深夜离开之后,元造环视留在谈话室里的族人。
所有人点头回应元造。
「对方是大汉魔法研究的大本营,我们只不过是众多研究所之一—第四研的作品,人数就相差许多。」
元造先说明己方绝对不利的条件。昆仑方院从南北分裂前,就是大陆现代魔法研究中心。昆仑方院投靠大汉,使大亚联盟几乎失去所有现代魔法的知识技术。因此大汉即使规模处于绝对性劣势,依然能和大亚联盟抗衡。说穿了,昆仑方院是大汉军事力的核心。
「但我无法坐视他们对我们所做的野蛮行径。我们即使是兵器也不是奴隶,更不是家畜。因此我们将这间打造我们的研究所占为己有。」
元造暂时停顿,场中所有人再度点头。
「这是私人恩怨。是女儿遭玷污的父亲要报仇雪恨。但是不只如此。我想让那个将魔法师视为奴隶、家畜的愚蠢『国家』,见识我们的志气。」
「元造阁下。」
开口的是元造的伯父,在席上属于最年长的世代。
「我不认为这次事件是发生在真夜个人身上的悲剧。这次事件侮辱了我们四叶一族所有人,践踏了我们的尊严。」
「表哥阁下。」
接着要求发言的,是比元造年轻十岁的表妹。
「我也有女儿,所以我不认为这次事件和我无关。我的女儿还没上学,但是想到那孩子的将来,我就无法坐视这种蛮横的悲剧。」
「我们是兵器,也是刺客。」
末座有人发言。
「我们提倡人伦应该是错的。把我们当研究对象的那些家伙,肯定在地狱深渊嘲笑我们乱讲话。但他人的看法一点都不重要!」
众人投向元造的眼神,蕴含理解与同意。
「当家,请您下令!命令我们为令嫒报仇!」
「年轻人,节制一点。」
这个声音来自元造身旁。
「派你这种不成熟的家伙去,肯定只会枉死。兄长,请先命令愚弟我吧。让大陆那些家伙见识地狱吧。」
「元造阁下,我们的心情和您相同。」
「绑架真夜的相关人员非得一死。」
「成为凌辱者党羽的大陆魔法师非得毁灭。」
「我国政府那边,就请交给我处理。我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