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反叛的士兵们,似乎原本想掳我们当人质,从结果来看,幸好桧垣上兵赶来,我们才免于陷入那样的境遇——不过事实上,反叛士兵的真正目标是同房的那位男性,我们只是遭到牵连。那个人是军需企业的重要干部,现在和家人一起收容在其他房间。换句话说,我们因为军方安排和那位男性同房而差点没命。即使如此,多亏桧垣先生为我们争取时间,哥哥才来得及搭救,这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不过,要不是哥哥的那个魔法,母亲、樱井小姐还有我,现在肯定死了。
我在心情上,无法不追究这一点。
「那么,请先告诉我们正确的现状。」
但我不打算主动提出任何要求。
虽然对不起樱井小姐,但我也没有允许她开口的意思。
即使母亲清醒,我也希望母亲此时保持沉默。
因为,这是只属于哥哥的权利。
「敌方是大亚联盟?」
「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应该没错。」
「成功在海上抵挡敌军的说法是假的吧?」
「对。敌方的潜水抢滩部队,已经在名护市西北方海岸登陆。」
……也就是说,当时的潜水舰是来探路的?
「敌方也已经掌握庆良间诸岛近海的制海权。从那霸到名护,和敌方串通的游击兵,在各处妨碍我军兵力调度。」
……状况比想象中严重。
「但是不用担心。游击兵人数原本就不多,目前已经制服约八成左右了。军方内奸应该也会立刻解决掉。」
「确保登陆地点的目的已经完成,他们应该毫无用处了。大亚联盟经常宣称人力过多,即使失去再多弃子,在下认为他们也不痛不痒。」
哥哥平淡地指摘,使得风间上尉露出如同有苦说不出的扭曲表情。
「那么接下来,请将家母、妹妹与樱井小姐收容在安全场所保护。可以的话,请收容在比避难所更安全的地方。」
「……收容在防空指令室吧。那里的装甲强度是避难所的两倍。」
……我无言以对。军人坐镇的指令室,居然比民众的避难所更加固若金汤。不过,军方基地或许都是如此。
「再来是最后一个要求。请借在下一套装甲服加步兵装备。不过虽说是『借用』,如果是消耗品就无从归还。」
「……为什么?」
哥哥的这个要求,连我也不禁感到疑问。
哥哥,为什么?
而且,您刚才没把自己列入要求军方保护的对象,为什么?
我窥视哥哥双眼,想知道他的真正用意,却倒抽一口气。
哥哥的眼中……
是形容为暴怒也不够的——
炽烈肆虐的苍白业火。
「他们胆敢对深雪下手,非得接受报应。」
在场的人们听到哥哥的声音,脸上几乎都失去血色。唯一面不改色的风间上尉,或许该说是胆量过人吧。
「你打算一个人去?」
「在下要进行的并非军事行动,是私人报复。」
「本官不在意这种事。既然是人类,就不可能进行和情感无缘的战斗。即使是抱持复仇心态上战场,只要能控制情绪就不成问题。」
哥哥与风间上尉的视线相对。
不对,两人在互瞪。
「本官不能允许你屠杀非战斗人员或投降对象,你也没这个打算吧?」
「我不打算让他们有时间投降。」
「那就好。我们这次的任务,原本就是击退或歼灭侵略军,没必要劝对方投降。」
风间上尉露出不同于哥哥,却也不输给哥哥的果断表情。
「司波达也,加入我们的战斗行列吧。」
哥哥脸上没有感谢的神色。
「在下不打算听从军方指挥。因为在下必须保护的事物,和各位要保护的事物不同。不过,既然要对抗的同样是侵略军,目的同样是歼灭对方,那就并肩作战吧。」
哥哥身上洋溢的气息,如同传说名匠打造的钢铁刀刃般冰冷、锐利、英勇……我就只是忘神看着这样的哥哥。
「很好。真田,借他装甲服与近战装备!空降部队十分钟后出击!」
「樱井小姐,母亲与妹妹麻烦您了。」
哥哥对站在旁边不动的樱井小姐如此告知,不等她回应就跟着真田中尉离去。
这时候,哥哥微微向我露出微笑。这绝对不是我的错觉。
◇ ◇ ◇
「那个……可以吗?」
我目送哥哥的背影离去之后,樱井小姐有些犹豫地如此询问。
「什么事?」
我的思考能力不晓得是在摸鱼还是逃班,从刚才就无法随心所欲地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