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在长长的帽檐掩盖之下,我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到嘴唇。宛如鲜血般艳红的嘴唇。
背脊窜过彷佛无数毛毛虫正在上面爬动的恶寒。
胜过预感,甚至胜过直觉的确信感。这家伙是、这女人是——
「哥哥,好久不见了。」
彼此错身而过之际。
女人的艳红嘴唇吐露出这句话。那个声音听来是个已经成年的女性,虽然没听过但却知道的声音。
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我在转身同时从大衣中掏出手枪——格洛克17——没有刻意瞄准,纯粹为了牵制兼压制而开枪。碰、碰、碰。枪声在暗夜中回响。
眼前不见女性身影,子弹全都落了空。
我随即往后跳开。黑影宛如疾风一般,切裂白色雪景的黑暗色块。
一击。
二击。
第三击就让我无法完全避开,女性挥出的手,打飞了我的格洛克——
「……!?」
我不禁瞪大了眼睛。遭到打飞的只有格洛克的枪身部分,枪把依然握在我的手中。
竟然就这样砍断了?只凭徒手?
瞬间的破绽,在任何时候都可能致命。失去平衡的我,被满是雪的柏油路绊了一下。话虽如此,但真的就只是一瞬间的事,一般来说,我能够在不会露出破绽的情况下重整态势。
然而,对手也非比寻常。我的腹部受到冲击,一股电击从脊椎直冲延脑。如果是一般人,在这个时点就应该已经失去意识了吧。即使是我也会受到足以致命的影响。虽然我总算还能抓住差点飞走的意识,但是回过神来才发现膝盖已经跪在地上,觉得身体彷佛变得不再属于自己。即使想发出声音也只能让舌头抖动而已。本应已经抓住的意识,宛如断了线的气球般越飞越远。
「真是急性子呢~我明明就只是来跟哥哥你说些话而已的。」
女性的声音从上方降了下来。
不知何时,我已经倒在柏油路上,感受著雪的冰冷。
我逼著颤抖的舌头勉强挤出声音。
「三夜,吗……?」
「是啊,就是三夜喔~」
天真无邪的肯定答覆,是我最后听到的话语。
视野越变越暗,我的记忆到此应声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