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床上这么做也营造不出什么洒脱感就是了。
「你既没有为血发狂,也没有失控。虽然没人能保证今后也依然可以如此,不过,至少现在是正常的。说到底,吸血鬼最让人困扰的地方就是这个哪。如果是能够好好沟通的对象,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在此先提出预告,我还有很多事瞒著您。」
「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吧。我自己也不是什么事都会跟你说的啊。」
「几乎就等于是性行为了喔?」
「如果真的要做的话,我还是会犹豫的。不过,这毕竟只是『同等』的行为。应该也不会触犯青少年保护条例……大概不会吧。」
「您应该知道吸血行为会伴随著快感吧?据说是强烈程度超越性行为,而且成瘾性比毒品更高的快感。」
「我说真啊,没有什么选择的时候,耍赖也只是在白费功夫。换成是平常的你,早就毫不犹豫一口咬下去了吧?」
「…………」
她默默不语。
经过一小段时间后才发出带著几分怨怼的声音。
「总觉得让人有点不高兴。」
「怎么啦?」
「因为,这样不是有点帅吗,诚一郎先生现在的反应。不,虽然我早就知道您很帅了。」
「年纪比较大的关系啦。要是在你这个年龄的话,我耍赖的情况肯定比你更严重。」
「真的可以吗?」
「现在已经是火烧眉毛的状态了吧?快点解决吧。再拖拖拉拉下去,小心我改变心意喔。」
「……我果然还是觉得不高兴。」
她突然发难。
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痛楚比打针稍微强一点。
血液,我的生命正逐渐遭到吸取的感觉。
「────唔!」
宛如遭到钝器重击头部般的冲击。目眩、眼前直冒金星。只能用「强烈」两个字来形容的感受。转眼之间,某种似乎能够让人麻痹,彷佛某种花朵所散发出的醉人蜜香就朝著我袭击而来。真的就是如同字面般的「袭击」。这代表我遭受蹂躏、遭到制服、受到支配。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这实在是太过强烈了。虽然刚才说是花蜜,但明显是毒药。我转眼间就变成了遭到浊流吞噬的碎块,只能透过拚命咬紧牙关、紧握拳头到指甲深深陷入手掌之中等方法来加以忍耐。
真说过,这就和性行为一样。
的确如此。这并不是单方面的行为,彼此会共享相同的感觉。吸取对方的血,让对方进入自己体内,也就是两者合而为一。藉由除去存在于个体与个体间之阻隔而获得的一体感,在日常生活中绝对无法体会到的某种超越感。
「──!──唔!」
她似乎也体会到了与我相同的感觉。
从她咬著我脖子的牙齿缝隙间透出甜美的喘息。大腿不时抽搐、抖动,手臂将我的身体搂得非常紧,几乎要把我整个人压成两截。紧贴在我背上的娇小胸脯,心跳速度明显非常快。当然,我的心也跳得飞快。深夜、昏暗的房间。潮湿而带著几分霉味的木造老屋气味。现在刚好可以看见窗外的月亮。冬季时冷冽而光彩夺目的满月。
过程想必没有持续多久。
不过却也像是永恒,这样的片刻结束了。
「呼──……」
在一次比之前都更为剧烈的全身颤动之后,真就整个人瘫了下来。办完事之后总是有种慵懒感。虽然我为了面子而撑到现在,不过其实也已经到极限了。对于吸血鬼这种生物,我算是有了新的认识。相较于人类在正常情况下能够体验到的,吸血鬼受到的刺激更强上许多倍,只能努力在喘息、沉溺之中设法活下去。
「我说,诚一郎先生。」
她调整好呼吸之后,将额头贴上我的背。
以那种冷得彷佛已经看穿一切,但同时又带点戏谑的声音,绫濑真开口这么说:
「吃过亲子丼之后觉得怎么样?」
「…………」
我敲了一下她的头,用的力道还不小。
†
就这样,我和她跨越了界线。
说事前没有这种预感的话是骗人的。和绫濑泉的女儿同居,迟早会变成这样吧。我必须再三强调,她一点都不普通。用正常人的感觉跟她打交道的话,精神肯定会撑不住。
「这是个聪明的判断呢。」
真看似十分得意地点点头。
「和我这个人来往是需要一些诀窍的呢。毕竟我的个性实在太过于强烈了。虽然说世界十分广大,不过懂得怎么对待我这种女人的也就只有您而已。诚一郎先生,您大可以更自豪一点喔。」
「随你说吧。」
我拋下这句话,加大了洗杯子的力道。
在绑架事件之后,周遭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变化。联盟按兵不动、真的伤没过多久就完全恢复、酒吧的来客状况普普通通、猎犬工作还是暂时歇业中。至于真整天黏著我的情况,反正也不是这一两天才开始的了。
绫濑泉的下落依然不明,但我也没办法积极地前往各处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