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现在这个时候,迷惘是会要命的。
「你愿意改变想法吗?」
我做出提议:
「就我这边来说,其实是希望能够与你们好好相处的。我之所以直到现在都始终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一方面也是为了进行交涉与交易的缘故。」
「交涉与交易?你了解自己的立场吗?」
「哎……既然你这么说……」
我看向自己的身体。
不但双手双腿都受到枪伤,而且还遭到坚固的拘束具紧紧地固定在椅子上。照常理来说,要从这个状态回到自由之身是不可能的。实在不是能让他人愿意倾听自己意见的状况呢。
「那么,就让我来改变立场吧。毕竟也差不多该是时候了。」
「……?」
认真型女孩露出觉得莫名其妙的表情。
我做了一次深呼吸。
调整好呼吸,让精神集中。接著,对于那个无法明确指出存在于身体何处但确实存在的开关,将之用力按下。虽然即使这样说明,各位大概也还是完全无法理解,让我感到过意不去,不过,对我来说,这是最有效率的方法。从人类变成吸血鬼的方法。
「预备备……!」
我发出喊声。
认真型女孩的眉头一皱,彷佛想开口询问「你在搞什么?」
下一瞬间,她不禁双眼圆睁。因为,会让人产生恐怖感的碎裂声与撕裂声,响彻了整个楼层。
弄出那些声音的人是我。
更正确一点的说法是,声音来自我的双手与双脚。
「你──!?」
首先是右手,然后是左手。
接著是右脚、左脚,依序脱离了束缚。
虽然说是脱离,不过因为我不是魔术师,为了能够从对吸血鬼用的拘束具中获得解放,势必需要付出一定程度的代价。也就是说,我将双手双脚从手腕、脚踝处大力扯断,留在自己原本遭到拘束的椅子上了。
我凭著变短不少的手脚站了起来。失血情况并不严重,这是吸血鬼化的影响呢。如果这种程度的伤就会死亡或丧失行动能力的话,我们这个种族大概早就灭绝了吧。
那么,接下来的叙述难免会比较没那么有条有理。
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因为他们的确是一群经验丰富的老手。一察觉有危险就立刻开枪了。虽然这样的行动看来像是理所当然,不过其实并不容易好好实践。压倒性优势遭到颠覆的时候,人必然会出现破绽。然而,他们几乎没有露出什么破绽,这点值得称赞。
话虽如此,不过还是太慢了。必须要在我站起来之前就有所行动才可以呢。当然,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我也一直在估量他们的呼吸就是了。一开始乖乖地承受枪击,也是为了让他们疏于提防的布局。
事情就是这样,接下来就是我单方面压著对方打了。
我尽可能以最有效率的方式行动,碰到人就打,陆续夺走攻击对象的行动能力。每记攻击都确实地打在要害上──虽然有时用的是拳打、有时用的是脚踢,不过因为我现在既没有手掌也没有脚掌,也就是得用伤口处进行打击,所以非常痛。虽然靠著吸血鬼化的影响让感觉变得比较不鲜明,但我毕竟还是全身上下都有著正常神经的肉身。再加上现在又没有脚掌部分的感觉,所以也必须用心保持身体平衡。
因此,我认为自己其实并不像旁人眼中看来那么游刃有余。
大约花了长达十秒左右的时间吧。
我终于完全压制了在场的六名攻击对象。
「那么,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我向整个人趴倒在地的认真型女孩开口攀谈。对于身为领导者的她,我手下留了情。虽然她现在多半是痛得动弹不得的状态,但是应该还有办法说话吧。
「因为立场已经逆转所以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时间了。异议或拒绝都一概不接受。」
「……你!」
认真型女孩以颤抖的声音勉强挤出几句话:
「你到底是怎样?正常人不可能做得出这种事。虽然我原本就觉得你脑袋有问题,但是程度比我想像中更夸张。你与联盟(我们)所有的事前预料都不符,你到底是──」
「如果你要问我是什么人的话,我会回答『我是迟早将成为诚一郎先生搭档的人』,不过这件事根本无关紧要。你要不要跟我做个交易?」
「你说交易?」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能够像这样轻而易举压制你们的我,之前为什么会乖乖就范,毫无抵抗的理由。当然了,我是在测试你们啊。你们是什么人、怀有怎样的想法、能够做些什么,我想要知道这些。……哎呀,我先失陪一下。」
「?你想做什么──」
我回到之前自己遭到限制行动的椅子处。
然后慢慢地用嘴巴叼起遭到扯断的右手,把手抽了出来。这副光景不太适合用影像来表现呢。嘴边都是血的我,看来就像是在啃尸体的野狗。真的一点都不可爱,好好的一个美少女就这样糟蹋了。
哎,不过这其实还是有必要的。一方面是为了治好伤处,一方面也是为了藉此向她们示威。
「不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