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咖啡,同样顿了一下之后才回答:
「说起来我其实不强喔。」
我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你期望听到什么样的答覆,不过我既不是无敌也不是万能的。就算跟路边的小混混打架也没有把握一定打得赢。就这方面来说的话,甚至可以说我很弱。」
「那么,比如说,要是就在此时此刻,以我为目标的人物来袭击这里的话,诚一郎先生能够取胜吗?」
「我敢说自己肯定会输。」
「怎么说得这么斩钉截铁的呢。身为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对我来说,要是可以从您口中听到能让人再稍微安心一点的话语,相信一定会感激涕零的。」
「这种场面话有意义吗?真的有心想要建立信赖关系的话就更不用说了。」
真不满地嘟起了嘴。
我继续往下说:
「说起来,前提就已经有问题了。要是这里现在遭遇以你为目标的人物袭击,在这个时点,我就已经输了。和对方的实力、装备或人数之类的都没有关系,要是存在足以让人发动什么奇袭的破绽,出状况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诚一郎先生您的态度看起来却非常从容呢。」
「因为我早就拉好了防线。猎犬这行是赚黑钱的工作,同行里也有不少恶形恶状的家伙,随时有可能碰上麻烦。所以有必要事先了解谁有可能变成敌人,也得提早做好对策。」
「为了这个理由,所以会需要情报吧?而且最好也要事先打点好各方管道。」
「答对了。」
「优也先生和沙织小姐,扮演的就是这样的角色?」
应该不需要我特地点头表示同意了吧。
公安的高级干部,以及黑社会的大人物。这两个人让我深切体会到「门路」的重要性。权力、金钱,以及情报。每一项都对我有非常大的帮助。只要还能和这两个人维持合作关系,不会太夸张的麻烦都还能避得开。即使说我之所以能够继续在这条街上悠闲地当个酒保、把修理钟表当成兴趣,全都是拜他们所赐,相信也不为过吧。
「虽然是这样……」真还是不放弃。
「即使诚一郎先生您说自己不强,但毕竟还是实际身处打斗现场的人。我也曾经突然遭受您的枪击。」
「有必要的话我就会动手啊。毕竟弱者也是有弱者的一套方法,和吸血鬼交手是有诀窍的。只是想要保住一条命继续活下去的话,这样就很够了。」
「也就是说,这就是您厉害的地方了。诚一郎先生是一流的猎人,不但资历相当深,而且也累积了一定的成果。」
「要怎么解释是你的自由。只要对于事实能有正确的认知,其他就随你高兴了。」
「您真是谦虚呢。」
「哪里谦虚啦?」
「因为诚一郎先生您实际上就是像现在这样守护著一个娇弱的女孩。对于这件事,我感到很高兴,也十分感激您。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份恩情,愿意用任何方式报答。在我看来,诚一郎先生真的是一位非常棒的男性。」
「谢啦。」
「我们结婚吧。」
「……泉小姐也是这样,你们这对母女的话题跳得太快了,而且还会顺便扯到别的地方。现在应该是在谈我到底是强还是弱的话题吧?」
我不禁感到傻眼。
真则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诚一郎先生。」
「怎么啦?」
「母亲她不常说起关于您的事,这个我记得之前和您提过吧?」
「是啊,你提过。」
「不过,她在谈到诚一郎先生您的时候,模样是最为高兴的。当我缠著她想听些什么的时候,她偶尔会说起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每当这种时候,母亲总是会露出身为女人的表情。虽然我自己或许也没资格说这种话,不过,就连像她那样一个彷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原来也是会有那种表情的呢。所以,我一直很好奇,能够让母亲她露出那种表情的男人,究竟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哦,这样啊。」
「实际见过您之后,我就恍然大悟了。原来母亲她非常中意诚一郎先生。在她的心目中,您多半比任何研究都还更加重要。」
她们真的是母女哪──碰上这种时候,我总是会感触良多地这么想。
在此同时,我也理解了为什么自己在听到绫濑泉已经身故消息的时候,内心没有受到多少震撼的理由。在我内心某处,对于绫濑泉并没有死这件事有著十足的把握。
因为眼前有著几乎就是她翻版的女儿?
我不相信优也提供的情报?
两者似乎都有可能,但好像也都不是正确答案。我无意炫耀,不过自己的直觉还满准的。说起来,从以前开始,和泉老师有关的事就总是会牵扯到十分复杂的内幕,不管发生任何事都没什么好惊讶的。
「总觉得好像都是我在找话题呢。」
真一边冲泡新的咖啡,一边有点不满地这么说。
「请诚一郎先生也问我些什么吧。这样下去太不公平了。」
「我没什么想要问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