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话

然觉得心情有点复杂,但还是忍不住想要追根究柢问个清楚。请不要有任何保留,将一切全盘托出。两位是从何时开始交往的?交往到什么时候为止?交往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呢?」

  未免太过热心了吧。

  虽然这女孩应该算是会给人理智、冷淡印象的类型,不过现在却是两眼闪闪发亮,似乎连呼吸也变得粗重。只有在这种时候,她看来才像是与年龄相符的少女。像个憧憬恋爱的国中生。

  「没办法一次回答完吧,问题的范围太大了。」

  「怎么这样,您不愿意告诉我吗?」

  「我迟早会说的啦,等到有必要的时候。」

  「这样实在太残酷了,请现在就说吧。因为我现在就必须知道。」

  「既然这样的话,至少范围要再小一点吧。把焦点更集中一些。」

  「诚一郎先生和我母亲,曾经有过成年人之间的交往吗?」

  「该做的都做啦,毕竟我们都是大人了。」

  「咿──」

  她整个人往后仰。

  这个反应太夸张了吧,理智、冷淡的印象跑到哪里去啦?

  「这样吗……原来是这样的吗……不,其实我原本就想过或许会是这样。毕竟母亲她把我托付给了诚一郎先生您的缘故。在这样的状况下,而且也不是说有过什么明确的约定喔。我认为,没有非比寻常的信任是做不到的。不过,这样的啊,就算这样也实在是……咿──」

  她再次往后仰。

  双手按著脸颊,满脸通红。

  「这样的话题……你觉得有趣吗?」

  「非常有趣!」

  真强烈的表态。

  「虽然现在的我本来很容易怀有负面思考,不过,在听到刚才这些话之后,那样的心情立即就都烟消云散了。更不如说已经开始觉得,现在不是消沉沮丧的时候了。」

  「这样的吗?你这个年纪的女孩都在想些什么,我真的猜不透哪。」

  「也就是说,彼此之间的沟通不够充分呢。请再跟我多聊一些。还有,诚一郎先生您对什么样的女性有兴趣呢?如果能够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我会很高兴。」

  「我不需要跟你说那么多吧。」

  我随口应了一句。

  我觉得自己慢慢掌握到对待这个女孩的窍门了。至少现在我已经确定,即使边进行修理作业边随口应付她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我改问其他事。您为什么会和我母亲分手?」

  「……我非得回答这个问题不可吗?」

  「当然了。甚至可以说这是最让我感兴趣的地方。曾经发生过争执吗?价值观的差异?或者是有一方移情别恋之类的?」

  「全部都是吧,就某种意义上来说。」

  擒纵轮上油状况不太好哪。我一边想著这种事,一边开口回答:

  「几乎是每次见面都免不了一些小争吵的,价值观则是打从一开始就彻底不同。对于泉小姐来说,她的情人是研究工作而不是我。分手是很自然的发展吧。不如说曾经交往过才让我觉得奇妙哪。」

  泉小姐本来就是个超凡脱俗的人。

  她是个任何人擦肩而过时都会忍不住回头多看一眼的美女,步伐又快又俐落,不过笑容却总是给人非常温和亲切的感觉,彷佛一直追逐著梦想,始终眺望著眼前事物以外的远方──她是个充满魅力而光芒四射的人物。即使时间很短,但是能够和她交往就已经是个奇迹了。就算到了现在,我还是觉得她不是那种有可能受到某人束缚而就此停下来的人。

  「说起来关系原本就相当复杂,没办法用两三句话就讲清楚。我自己都想要有谁来跟我说明一下咧。有种像是遭到狸猫之类妖怪欺骗的感觉哪。那时经历过的种种,究竟是不是真的在现实里发生过,总觉得有点模模糊糊,不太敢确定。」

  「原来如此,成年人真是难以理解呢。」

  「这样你满意了吗?已经说得够多了吧?」

  「现在还只是开始而已,我想问的事多到数不清。」

  「有完没完啊。还有,几乎都是我在说话。」

  「那我们交换吧。现在请诚一郎先生您来询问我。不管是什么样的问题,我都很乐意回答。」

  「不用了。就像你看到的一样,我现在很忙。」

  「比如说,像是关于我父亲的事之类的。」

  我进行修理作业的手停了下来。

  真没有错过这个变化,我眼角瞄到她露出奸笑。

  「我说诚一郎先生。」

  「怎样?」

  「您真的不适合硬派风格呢。刚才的场面,如果是真正的硬派,应该会淡淡地带过,不会让人发现破绽的喔。」

  「不用你多管闲事。」

  「我没有父亲。」

  真无视于我的抱怨这么说,她早就已经停止打扫了。

  「诚一郎先生,您大可放心。对我母亲来说,足以称得上异性的男人,应该就只有您而已。这点我可以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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