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立刻联想到这一点。
「如果是变成『Lore』的人类,是要基于何种缘由才会变成『Lore』?」
我看着小沙绪的双眼问道。如果她露出难以启齿或是痛苦的神色,我打算立刻停止追问。
小沙绪一脸正经地回看着我,略显犹豫地开口说道:
「我想想。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人类只要被谣传是『妖怪』便会变成『Half Lore』吧?我指的不只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笑话,甚至就连大人都相信谣传。」
「是啊,这点我知道。」
「以我的情况来说,我来到日本前便已经变成『Lore』了。我从小的时候便很喜欢这种红色的斗篷。」
小沙绪挥动了一下自己的斗篷,接着眼神飘向远方,开始娓娓诉说。
在她那张脸上流露出寂寞的神色。
可以看出变成『Half Lore』并不是什么令人快乐的事情。
「正如你所知,正如你所见,我曾经住在义大利的一座小城镇。」
原来是义大利吗?这份开朗与率直的确给人那个国家的气息。
「小时候,因为我很喜欢这类斗篷,所以无论是在外面玩耍或是在家里的时候,我都一直把斗篷穿在身上。我是从电视上看到这种斗篷的,因为我之后直嚷着想要,所以妈妈特地缝制了这件给我。当时电视中的日本英雄穿着这种红斗篷翩然一甩,看的我直呼好帅!顺道一提,我玩的游戏是扮演英雄喔。」
明明是自嘲的语气,却透出一股缅怀过去的寂寞感。小沙绪那张平常让人觉得是年幼女孩的侧脸,现在莫名看起来带着一份成熟。
原来女孩子也会玩扮演英雄的游戏。不过,我的内心也认为那确实很有小沙绪的作风。反过来说,如果我看到理亚扮起英雄的话,我肯定会吓得目瞪口呆。唉,那家伙小时候喜欢的则是扮家家酒跟扮演新娘的游戏。
可是,既然是身穿红斗篷玩扮演英雄的游戏,那也只是个喜欢斗篷的女孩子罢了,不可能会有人把她视为怪物。
「那阵子,我都玩这个游戏来让欺负人的小孩嚎啕大哭。」
光听这段话,实在让人分辨不出谁才是欺负人的小孩。
「当时我住的镇上发生了诱拐事件。而且那还是只挑可爱的年幼女孩子诱拐的坏家伙。」
「……难道你被当作了犯人?」
「没有,并不是这样。像我这种可爱又惹人怜爱的少女,怎么可能会被怀疑是犯人。而且,犯人立刻就被逮捕了。他是像你一样的萝莉控性犯罪者!」
我可既不是萝莉控也不是性犯罪者。我也差不多快受够了,下次她要是再满嘴胡说八道,我就要毫不留情地给她吐槽个痛快。
「不过,犯人明明已经遭到逮捕,女孩子却没有停止失踪。反而失踪的人数开始大增。」
「……犯人不是已经被逮捕了吗?」
「没错。所以当时的我认为这一定是其他犯人做的好事!因为我的朋友之中也有几个人不见了,所以我把自己当作是英雄,打算去逮捕犯人。虽然爸爸跟妈妈会担心,但我告诉他们红斗篷是正义的标记,所以不要紧的!」
截至目前为止,我认为她说的话都很正常。城镇频传诱拐案件,于是充满正义感的女孩子想要跳出来揪出犯人。不过,我不太清楚普通的女孩子变成『Half Lore』的案例。一之江的背景谜团重重,而鸣央会成为『神隐』则是为了保护音央。然后学姊则是因为将『千禧年危机』散播出去,因此不知不觉间被视为元凶。
所以这是我第一次耳闻单纯是因为被人谣传,而让女孩子变成『Half Lore』的案例。这样的案件是怎样发展,才会产生出『怪人红斗篷』的?
我感到气氛变得紧绷,心跳也逐渐加快。
「就在女孩子接二连三地消失的期间,唯独我一直平安无事。我想应该是因为我身穿红斗篷而小有名气,诱拐这种女孩子会引人注目,所以犯人也避免找上我。不过,反而因为这样而开始出现了这类流言——」
小沙绪的眼神中透出一股死心的念头。
「『在黄昏时,我看见穿着红斗篷的人在诱拐女孩子』。」
那应该是为了寻找女孩子的行踪、四处在镇上奔走的小沙绪吧。然而,那件事却阴错阳差地被误传了开来。
「因为诱拐案件完全不见平息,镇上也把这件事看成是怪物所为。那里跟日本不同,地方治安不太好,而且那座城镇是个既小又封闭、容易相信诡异迷信的地方。」
我看见小沙绪的手微微发抖。
虽然有些犹豫,但我仍握住了那只手。
「哇呀,怎么了!?」
此举果然吓了她一跳。
「不,我想说你讲得好像很痛苦,所以忍不住就……」
「虽然很明显可以看出你是想藉机偷握我的手……唉,算了。」
她斜眼瞪了我一下,随即又露出微笑,而手的颤抖也停止了,所以我在内心松了一口气。
「只有我平安无事,加上有红斗篷掳人的谣传……于是许多人将这两点联想在一起。但再怎么样,也很难相信是我直接出手诱拐的,所以他们只是怀疑犯人可能就在我的附近。或者认为我也许是被恶魔所附身了,而掳人的就是附在我身上的恶魔。虽然说起来很奇怪,但这样也看得出来镇上的人们有多恐慌。我为了正义而披上的红斗篷,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