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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特等人从东边绕道,往伏萨前进。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他就是没来由地想登上伏萨。
过了一阵子,大树开始变少了,倒是长了一堆不像草也不像树的奇异植物。
地面水气丰富,在满是草而难以前进的状况下,他们硬是向前迈进。
走在最前方的朱露察卡调头回来,说无法再向前行了。地面渐渐化为泥沼状,越是前进,身体就越加深陷。
无奈之下,他们从南方下山。
就在从南方往下走了三天左右时,他们发现西方有条大河。
那是奥巴河。
奥巴河在他们西侧,就代表他们在无意间越过了奥巴河。这是怎么回事?
恐怕是因为奥巴河的源头并不是从伏萨裸露的地表以他们所知的方式流泄而下。或许是蓄于地下的水从山脚渗出,最后才汇聚成河。
接下来的三天,他们沿着沼泽地往南方下山。
他们原想登上伏萨,此刻却是渐渐远离。
——感觉就像在说现在别到伏萨来。
他们已经越过了树海。
终于找到了沼泽地终结的地点。
往北方一望,便见到了灵峰伏萨的威容。
覆满整片视野的存在感实在太令人震撼。对伏萨而言,那片辽阔的树海也只不过就是环绕山脚极小范围的一抹绿意罢了。
这天,他们提早准备野营,望着伏萨望到心满意足为止。
今晚没有月亮,带着热气的伏萨地表在黑暗中隐隐浮现。
巴尔特眺望此景时发觉了一件事。
——我拆散了葛斯和多里亚德莎啊。
这么说来,他虽然知道多里亚德莎对葛斯有意思,但葛斯是怎么想的呢?
想起葛斯指导多里亚德莎的方式,以及边境武术竞技会的种种,巴尔特觉得葛斯并不只是单纯遵照指示办事那么简单。
不然他狠狠打趴向多里亚德莎提亲之人,那份毫不留情的模样又该如何解释?
首先,葛斯肯定也爱着多里亚德莎。总有一天得想办法处理这件事。
众人在吃完早餐后便出发了。
正当他们路线差不多要北转时,巴尔特的目光捕捉到了某样东西。
是草。
那是有着厚实圆叶的长草,细长草茎的前端长着浅粉色果实。
结出浅粉色果实的草密密麻麻地长遍了整座小山。
脑袋逐渐接受了这草的真面目后,一阵恶寒窜过背脊。
——我的天啊,这是……
朱露察卡语带厌恶地低声说道:
「这是苟利欧沙,居然长了这么多,代表附近长了一堆格里阿朵拉。」
格里阿朵拉是种奇怪的草,它的果实还被称为恶魔果实。
在它的果实裂开时四散的粉末其实是微小的虫卵,靠吃食人类肉体而成长。相传得到宿主的虫将会散播足以毁村灭国的大量虫卵。
格里阿朵拉丛生之处必定也长着茂盛的苟利欧沙。只要将苟利欧沙的果实捣碎服下,便能杀死进入体内的虫卵。
有此效果的苟利欧沙长遍了整座小山,代表附近长着与其数量相当的茂盛格里阿朵拉。
「老爷子!葛斯!吃下这个!要仔细咀嚼再咀嚼,将它充分嚼碎再吞下。快!」
朱露察卡双手捧着苟利欧沙的果实递向两人。
巴尔特伸出右手抓起一颗果实,放入口中仔细咀嚼。味道极苦且带着草腥味。
葛斯也依样画葫芦。
朱露察卡让月丹和撒多拉也吃下苟利欧沙的果实。
「朱露察卡,格里阿朵拉的宿主不是只有人类吗?」
「咦?是吗?是说,老爷子,你怎么会知道格里阿朵拉?」
「我之前曾经吸进格里阿朵拉果实的粉末,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原来老爷子也有过这种经验啊。我啊!被这玩意儿摆了一道。老妈和所有村民都身受其害。我虽然被扎利亚所救,但其他人全死了。他们死后,虫卵便从体内……」
朱露察卡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注意力转向了远方。
「有小孩,两个。」
朱露察卡拔腿狂奔。葛斯驱策撒多拉随后跟上,月丹也迈步疾驰。
找到了。森林出口处有两个小孩,一个大概十岁出头,另一个应该即将满十岁吧。两个孩子注意到了飞奔而来的马匹以及三位大人,露出畏惧的模样。
朱露察卡赶到后,便安抚他们。
「爸爸、妈妈,还有村里的大家都、都倒下睡着了。」
「冒出了好多好多像虫卵的东西。」
「奶奶叫我们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