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在动。
总之,就结果来说是得到了跟安达聊天的机会,就当作是好事吧。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要吃什么午餐。」
「你今天没带便当吗?」
「是有啦。」
我看到表示无法理解的思绪慢慢聚集在安达头上。
「……你要吃什么?」
「便当。」
安达对这段毫无意义的问答,给出了弯起眉毛的答案。
「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岛村。」
「呵呵,我是个神秘的女人。」
「……刚才那样好像岛村的妈妈。」
「唔呃。」
铃声响起,安达也快步回到座位上。她坐下来以后又转头看向我,我用小动作朝她挥了挥手,安达则是用动作有点大的挥手回应我。如果我动作再大一点,安达一定也会用比我还要大的动作挥手。安达就是个总是超前我一步的女人。
她有时候会先跑到离我大概十步距离的地方。看到我没有急著跟上去,又会回来找我。而安达回来找我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摸摸她的头。
「哈哈哈……」
我有自觉自己笑了出来。
跟安达之间的对话和一举一动,都会深深刺进我的心里。虽然有时太过沉重,不过──
我可以藉此感觉到她确实存在。
安达或许是个能把心灵塑造出清楚形体的人。
我总是一个不注意,就开始想著这些事情──总是想著安达。
上课之后,我打开课本,觉得书页之间好像飘出了水蓝色的粒子。
安达拖著脚步说了声「岛村」,朝我走来。这是我们放学后的惯例。
「你今天没有要打工吗?」
安达简短点点头。她接著走来身边静静等我,那模样看起来真的很像狗狗。虽然她本人不愿意承认,但我认为安达什么时候突然长出狗耳朵或尾巴都不奇怪。
「要不要去哪里,还是去我家?」
「……我……我两种都要。」
「你还真贪心啊。」
但这主意也不坏。我离开座位,忽然跟快走到走廊上的潘乔对上了眼。她跟桑乔她们走在一起,有一瞬间静止不动。之后,她做出把橡皮筋套在拇指上,再拉长朝我发射的动作。当然,那不是真的橡皮筋,是空气橡皮筋。潘乔在我还顾著困惑的时候,就踩著心满意足的步伐离去了。
怎么说,她好像其实是个很闹的同学。
「岛村?」
「好啦好啦我就是岛村同学哟。」
脑袋以外的某个地方擅自给了一个很随便的回应。我催促安达往前走,一起来到走廊上。走廊简直像由冰块组成的,墙壁跟地面都散发著寒气。明明只是单纯走在路上,却觉得有冷空气在轻拍我的脸颊。冬天是种会默默攻击的凶狠季节,再加上人都会穿得很厚重,行动会有些受限。
不管哪个季节都能正常活动的安达,说不定其实很值得敬佩。
她现在也展开了行动。
「岛村,呃,关于……之前那件事。」
「之前?你的『之前』是多久之前?」
「你跟朋友……见面那次。」
安达睁大双眼,小心翼翼地深入询问。只要觉得很在意,就不会坐视不管。安达跟遇到什么事情都常常延后处理的我不一样,她总是会直接面对问题。我很担心她有没有办法长命百岁。
总觉得她要是不能长命百岁,好像会让我莫名困扰。
「那个喔。」
换作是我,我就会用「就那个」来回应。安达是默默等待我说下去。她就是这样。
「没有……很开心。」
我说出真心话。说我们那次见面很开心,对樽见也很失礼。
弄哭朋友不可能开心得起来。
「所以,我们大概不会再见面了。」
我这个「所以」的用法一定是错的。可是,这应该就是安达最想听到的一句话。
安达用微微压低的视线表达「真的吗?」。她明明长得比我高,为什么老是觉得她的视线来自下方?我比手画脚地回答「真的啦~」。再说,我认为自己从来没有对安达说过谎。我只会敷衍掉不想提的事情而已。
有时候,我会连自己想说的话都敷衍掉。
……这样……好像不太好。嗯,这样一定很不好。
所以,现在我决定说出口。
「跟安达就会很开心。」
我回望她一眼,表达自己的真心想法。
「咦。」
「很Happy很OK,哈哈哈~」
我统整成一句话了。我刻意加大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