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夏天那样蜇人。洒落身上的淡淡光芒取走黏附肩膀跟脖子上的慵懒,让身体回归自由。
我吃完高丽菜丝,洗完脸、换衣服、化妆过后,传了封讯息给安达。
『你醒着吗?』
回信马上就来了。
『我才想问你。你没有在赖床吧?』
「你以为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啊,安达……」
安达到底把我想得多厉害啊?
「……唔……」
可是经她这么一说,我平常早上也确实是半失去意识地在准备出门。常常等回过神来就已经在搭电车了。有人懂那种一回神就在车上摇来摇去,被吓得惊慌失措的感觉吗?我想没多少人能懂。
『我差不多要去机场了。』
『我也是(私も)。』
看她的回应,觉得安达果然是用汉字写「我(私)」。她的思维上就是用汉字的「我(私)」自称。至于我,就会先想到平假名的「我(わたし)」。这种思维上的差异是在什么时候养成的呢?(注:中文的「我」在日文中可用汉字的「私」与平假名的「わたし」表示。)
我最近变得很喜欢思考类似这样的事情。周遭一片黑的话,想这些也很好睡。
我走往玄关。然后在轮流拍了拍每一个行李后,看向站在母亲身旁的社妹。「怎么了?」她在这里,很好。
「没有,以防万一而已。」
要是发生像之前那样的事情,也很伤脑筋。
我拿起包包的背带背在肩上,手握行李箱的把手,使力站起身来。
行李的重量让我的上半身有些不稳。
「那,我出门了。」
「好好好。」
母亲含着牙刷,敷衍地挥了挥手。社妹也很随便地挥挥前脚。
今天是她常穿的狮子装。
「路上要小心喔。」
「嗯。」
「是说你真的很不会整理行李耶~」
母亲看着眼前行李面积比人还大的状况,叹了口气。
「带那么多东西也用不到啊。」
「你很啰嗦耶。」
「这样要带伴手礼回来会很麻烦呢~」
我从没说过我会买……反正,买些当地的巧克力就好了吧。
「嘿咻。」
我拖着行李往前走。不小心在使力的时候出声了。
「哈哈~老阿嬷。」
「啰嗦耶。」
母亲像小孩子一样起哄。但我懒得回头。
我打开门。
清爽的风拂过眼睛底下,赶走残留的少许睡意。
「抱月。」
听到她叫我的名字,我有些别扭地回过头。
母亲依然含着牙刷,双手环胸。我看到的只有这样的景象。
「我真是帮你取了个好名字呢,嗯。」
她在自卖自夸。我心想「喔,是喔,然后呢?」,等待她会继续说什么。
不过我只看到社妹不断摇着尾巴。
「……咦,所以呢?」
「就这样。好啦,快走吧。」
她挥手赶我出门。「啊,这样喔……」我摸不着头绪地离开家门。
「那个当妈的到底想怎样……」
太我行我素了。可是我有时候也会被安达这么说……不对不对。
再怎么说,我也没有她这么夸张。
「我发现我要说的不只有这些。」
「哇喔!」
突然有人跟我说话,害我吓得跟很重的行李一起跳了一下。
咬着牙刷,穿着凉鞋的母亲跟在我正后方走来。
小狮子也踩着轻快的脚步顺便跟来。
「要玩得开心喔。」
母亲的手有些粗鲁地摸着我的头。
头发都白整理了。
我本来想要抗议,但看到她伸出的手那么细瘦,我的手跟声音都不禁停下了动作。
「你能玩得开心最重要了。」
「嗯。」
我就这么任她摸头一段时间。
母亲把我的头发摸得乱糟糟以后大概是摸够了,便露出豪爽笑容,牙刷的前端也随着她嘴巴的动作上下摆动。
「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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