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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眩感岂止没有缓和,甚至更严重了。
我说了一些话,那个女生显得很伤脑筋。
那个女生也回应我一些话,换我感到困惑。
我们彼此都学习得不够充分,无法顺利传达话语。
即使如此,我还是一手拿著字典,尝试自我介绍。
我比手画脚地说话,表明自己的身分。
那个女生动著嘴唇,照著说出我的名字,我表示她说的没错。
而她也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听得很清楚,不过──
「这……呃,可是……」
我觉得她听起来像是说自己叫思梦乐,是我听错了吗?
思梦乐应该还没到宇宙去开分店吧?
我跟字典大眼瞪小眼,烦恼该说什么的时候,那个女生不晓得是觉得哪里好笑,笑了出来。
光是看到她的笑容,胸口就一阵雀跃。
那股雀跃顺著手腕上的线,一点一滴地扩散开来。
我阖上了字典。
虽然我有很多话想告诉她,但现在──
我只想沉浸在遇见她的这次偶然之中。
加速跳动的心跳,表达了我自身所有的觉醒、情绪,以及激昂。
我在地下铁等著电车到来时,视线自然飘往楼梯的方向。
眼前是一群平时无法辨别谁是谁的众多上班族,而我正试图从中找出那个人的身影。
找出每天早上跟我在同一时间搭同班电车的那名女子。
说是搭同班车,但都搭不同车厢,就只是个会让我觉得「喔,她今天也在啊」的人。
我跟那个人偶然坐到相邻的位子,而我在不知名的力量催使下也问了她的名字,之后就分别了。这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我没有问她的电话号码,也没约好要再见面。
这也是当然的。毕竟我们只是聊了一下而已。
彼此又不是朋友。
但这一点立刻使得心里产生类似焦急的情绪。
就这样再也不见面真的好吗?我无法静下心来。
可是我们的关系也微妙到不知道算不算认识。
虽然不一定会有什么特别的。
没有什么特别的才是正常现象。
不过我隐约在期待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还讲了真多「什么」。
当我著眼在无所谓的琐事上时,电车的光芒便从隧道深处行驶而来。今天她搭其他时间的车吗?我上车前再抬头确认最后一次,这时才看到她人在连忙赶来搭车的人群之中。
我感觉到自己露出了笑容。
电车停下发出巨响的同时,她也下了楼梯。然后找到了我。
她似乎有些犹豫地停止不动,但那也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
她走来我的身边。
最后一步跨得特别大步,彷佛想要跳越警示线。
接著,我们就一起含糊地笑了笑。我无法拿捏该用怎么样的态度面对她。
之后,我们也省下了问候,搭上感觉随时会开走的电车。去程的电车不会有空位,于是我们就并排站著。我们上班地点不一样,不知道到哪一站都还能一起搭车。
「嘿。」
气氛稍微沉稳下来以后,她轻轻低头问候了一声。而我也跟著她回答一声「嘿」。
为什么要用这么美式的方式打招呼?
「你今天……呃,比较晚?」
我用手指动作表达她差点赶不上电车,她就用手指卷著头发说:
「有点睡过头。」
「喔。」
「我早上很难起来。」
「这样啊。」
我们的对话在这里中断。
所谓对话,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吗?
仔细想想,对话就是这么简短。至少我跟公司的同事是这样。
感觉像是排列几颗乾燥的石头,不过简短到那么乾脆,我反倒轻松。
可是现在对话热络不起来,却莫名让我浮躁。
「那个──」
她开口说道。我跟映照在正前方车门玻璃上的她对上眼。
「我们在不同公司上班,可能很难约时间……不过,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我握著吊环的手跟手肘变得僵直。
「下班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