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气,反倒佩服岛村的口才很好。
一阵「嘿嘿嘿,嘿嘿」的声音传进耳里。
我察觉那是某人的笑声。
环视房间以后,我才慢半拍地理解到是我自己在笑。
听到自己怪诡异的笑声,我又笑得更厉害了。
我抱著双腿,坐在某个房间一角。我无法明确指出那是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时间。
因为我大多时候都是那样。
我从小就不擅长跟人打交道。明明我跟其他身边的孩子们都一样还没学习到多少事情,社交能力却有很大差距。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我的灵魂资质天生就跟他们有所差异吗?说到底,人类体内真的有灵魂吗?
若真的有,又是从何而来?
假设是父母遗传下来的,那能够把各种问题都推托是父母的错吗?
实际上当然不可能把错推给父母。
活动自己手臂的人是自己,为自己有多惹人怜爱下定论的也是自己。
我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我仅仅是待在昏暗的地方,静静坐著。
我选择这种做法一路走来,而现在,我像是要离开那座昏暗的地窖一般,离开家门。
离家后要前往的目的地,是太阳仍然又高又远的天空底下。
九月一日,新学期即将开始。
一年前的我连开学典礼都没参加,只是度过一段怠惰的时光。那时的我没有上课,步调落后同年级的同学。不过我不后悔那么做,也不认为那样没有好处。
因为就是这份随性,让我遇上了岛村。
光是这么想,我的世界就降下一道曙光。
对我来说,九月就等同于新年。
今天开始,又是新的一次跟岛村一起度过的一年。
我牵出脚踏车,骑往跟学校完全不同的方向。
我感受著岛村那副现在尚未出现在我眼前的笑容──
碰触比还没完全攀上天空的太阳更快散发光辉,也更耀眼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