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啦。」岛村老老实实地陪我一起往这边走。
我们就这么走到摊贩前面时,旁边又传来了其他耳熟的声音。
「嘿!嘿!来个章鱼烧怎么样啊,嘿!嘿!」
我不禁看向这道叫卖声的来源。
「啊。」「啊。」
不光是我,连岛村也愣得张大了嘴巴。
在摊位里招手的是之前遇过的占卜师。即使她人在夜晚与灯笼微弱灯光之间的狭缝,我也立刻就看见了她脸上的红潮。岛村也对她有反应,意思是岛村也曾给她占卜过吗?岛村个性上不会对别人吐露烦恼,我很意外她会去依靠占卜……啊,可是她曾看过深夜节目的占卜,说不定其实对这类话题有兴趣。占卜……有办法变成我们之间的共同话题吗?
「哎呀……你的女伴换发型了啊!」
占卜师的表情很平淡,语调听来却很有朝气。女伴……女伴?
岛村也愣住了。但马上就不知道为什么侧眼看向我,说:「啊,原来如此……」
为什么我会觉得她的嘴角看起来像勾起了一抹微笑呢?
「啊,你们这个世代不知道嘉门达夫是吧,这样啊。」(注:「你的女伴换发型了啊」源自嘉门达夫描述劈腿的歌曲《从鼻子流出牛奶》歌词里的「你的男伴换发型了啊」)
那算了——她用手表示把这个话题扔到一边。
「先不管那个,嗯……原来如此。」
占卜师交互看向我跟岛村,故弄玄虚地眼神一亮。
什么事情「原来如此」?我有一瞬间差点陷入疑问当中,然后惊觉。
我想到包括跟这名占卜师商量的烦恼在内的各种事情,焦急了起来。
急到我不禁突然放开岛村的手。
「你认识她吗?」
「与其说我认识她……应该说岛村你才认识她吧?」
我本来打算故作镇定,但讲完才发现自己讲话的速度变很快。我的脖子开始冒出一阵闷热。
「我只是在前阵子的祭典被她缠上了而已。」
「被缠上?」
我这么说的同时,也把视线移到占卜师身上。要是这个占卜师张开她看起来不像会保密的嘴,滔滔不绝地把事情都讲出来怎么办?我担心得心神不宁。占卜师看我这样,便放声大笑。
「哈哈哈,没问题的。我至少还知道有保密义务这档事。」
我有一瞬间感到放心,却在下一秒又变得郁闷。既然知道的话,就不要说出口啊。
「保密义务?」
岛村正如预料地对这句话有所反应。给我保密啊!
「呃~呃~嗯,啊,这味道……好香喔——」
我自己也知道这样会很不自然,还是尝试强硬改变话题。我踏著特别大的步伐,动作僵硬地移动到摊贩前面。明明是占卜师的摊贩却只摆著食物,而且这个——
「虽然你说是章鱼烧……」
跟我一起察看的岛村表露困惑。岛村会看得说不出话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在台子上烤的是鲷鱼烧。但不知道是不是包太多内馅,鱼身的部分跟一般鲷鱼烧比起来凹凹凸凸的情况很严重,外型不是很好看。
「可是你卖的是不一样的东西吧?」
「不不不。这个里面有包章鱼。」
「咦?」
占卜师往要卖的鲷鱼?章鱼?烧的脸咬一口之后,让我们看里面的内馅。
剖面里确实看得见章鱼。里面装了满满的章鱼,感觉都要破皮而出了。鱼身凹凹凸凸的部分内部似乎全部都是这些章鱼。知道实情后再看看鲷鱼烧鼓鼓的肚子,就感觉它像是消化不良。
「做开运章鱼烧的时候把章鱼省著用,结果剩了好多章鱼,哈哈。」
占卜师耸了耸肩。我不禁跟岛村面面相觑。
「你们觉得这个新构想怎么样啊?有种会接连有年轻人被外表骗到的预感!」
岛村轻松无视她的推销,牵起我的手。
「啊……」
「听好喽~不可以跟这种人对上眼。」
岛村牵著我,迅速从摊位前面离开。
「哎呀。」
听到占卜师的叹息,岛村的双脚又走得更快了。
而加速程度比她脚步更夸张的,是我的内心。那位占卜师间接让岛村主动握起了我的手。这不是她一直到刚才也牵著我的手的问题。
是岛村主动紧紧握住了我的手。重要的不是结果,是过程。
「话说回来,她好像说她专看手相的嘛。」
岛村看著斜上方,有如想起了什么似的低语。
「你之前有给她看手相是吗?」
岛村侧眼看向我。这时候说谎也没意义,于是我承认有看过手相。
「之前有给她看一次。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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