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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好好跟她解释一次比较好?但说要解释,就是她曾经是我的老朋友,而我们一度变得疏远,但最近又复合了……复合?意思应该不对吧?总之解释起来会有些复杂。有种是因为这样,就打算晚点再解释的感觉。
『其实我本来想在昨天去你家的时候直接约你,可是忘记了……』
「啊~因为你泡澡泡到热昏头了嘛。」
安达说不出话来了。我们明明在陆地上,却好像会听见吐出泡泡的声音。
螃蟹吐泡泡是不奇怪,可如果吐泡泡的是人类,问题就大了。
「我说安达你啊——」
我不禁这样讲,但讲到一半又撇开视线,说「啊,还是算了」,收回想说的话。
『怎么了?』
「没事。」
难得是我讲话吞吞吐吐的。
『我很在意。』
「过一阵子会跟你讲的,过一阵子。不提这个,祭典那天我们要约在哪里见面?」
我觉得自己至少敷衍了事的能力比安达好。
这没什么好骄傲的。我只是人际关系上的经验比安达多罢了。我只是与人接触后,被塑造成最适合那种环境的状态。但最适合与最佳两种要素,不一定在同一个方向上。
决定好会合地点跟时间后,安达就慌张地挂断电话。
虽然距离祭典还有一段时间,不过她可能打算现在就开始准备。怎么可能呢——我觉得自己想的是玩笑话,不过对方是安达,我无法否定她想做好万全准备的可能性。
「…………………………………………」
我差点就要把这样的安达是多喜欢,又是怎样喜欢我这种话问出口了。
能想像一问下去,安达就会陷入混乱跟错乱当中。我反倒是因为想亲眼看见她那样,就觉得隔著电话太可惜,才不继续问。我这种兴趣很怪吗?
可是安达即使极度纠结,还是转而采取行动的模样,其实就旁人看来相当令人爽快。
因为,那想必是我自己一辈子都不会体验到的大爆发。
这感觉也很像欣赏烟火冲上天空那样。
安达樱总是被淡红色的烟火点缀著。
我再次打电话给岛村。
我想见到岛村。
我跟安达通电话。
安达说想见我,于是我走出门。
我思念著岛村。
光是思念她,我就得缩起身体,抑制某种快要满溢出来的东西。
要去见安达。
要去见岛村。
我对暑假明明也剩没多久了,炎热程度却丝毫未减感到不满。现在热得在室内也待不下去,热成这样,连要出门都会觉得麻烦,所以乖乖在房间里以手托腮可以说是很自然的结果。拥有「放假还无所事事没问题吗?」这种焦虑是错的。假日就是该无所事事地悠哉度日。无意义的假日万岁。
我妹则跟我不一样,乖乖在一楼房间写作业。至于当事人自身的心境平不平稳,应该要看还剩下多少作业吧。她在学校都装乖当个模范生,剩下的作业大概也没有多到会让她伤脑筋。
「喔~找到岛村小姐了。」
社妹进到房间来了。她一看到我,就开心地小跑步过来。她今天跟前阵子不一样,腋下抱著一个全罩式安全帽。看到那顶安全帽,我才想起这家伙自称是外星人的设定。
「我本来想跟小同学培养友情,可是她说她忙著写作业。」
「喔,你也是被赶出来的啊。」
我也是听她说要写作业,就来二楼房间打发时间。在这通风不良的房间里,唯有旧型的电风扇是沉淀在炎热天气下的心灵支柱。虽然电风扇吹出来的风也是热的,但有空气在流动就能多少治愈一下身心。
社妹把安全帽放在房间角落后,就坐到我的双脚之间。明明我面前有桌子,她还是硬把身体挤进来。她后脑勺的头发弹起来,轻轻扫过我的脸。大概是因为头发的冷色系色调,她一来到我旁边占据我的视野,就有种变凉快的错觉。她说不定很适合用来在夏天观赏。
「你都没有作业……也对,你没有作业。你没有去学校嘛。」
「是啊。」
虽然社妹一副自豪的模样,不过她背后究竟有什么隐情呢?一般在这种年纪都会去学校。我是觉得她整个人有一大半是谜团,但我想就算摇摇这感觉很轻盈的头,也不会摇出半个答案。假设她真的是外星人,嗯……也没什么差。
「岛村小姐没有那个叫做作业的东西吗?」
「当然有啊。」
晚一点才要写的啦——我抱著这样的心态看开了一点。
话说回来,安达作业写得怎么样了呢?她原本是不良少女,会是根本不管作业,还是很认真在写?我可没有相信她之前说没写的玩笑话。照她的个性来看,我猜她可能会很有计画地在处理作业。安达的本性也是个正经到很死板的人。不过她在我面前常常变得手足无措就是了。
关于这点,也是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她表现得很明显。她因为根本上缺乏对于人际关系的经验,所以会不小心变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