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是……是那个吗?跟妹妹一起去?』
「不是,是学校同学。」
这只表达了我跟安达之间的关系的一面,而且还是听来比较肤浅的那一层关系。还有很多方式可以形容我们的关系。像是朋友、跷课好伙伴、怪人同类、有趣的谈话对象,以及其他众多说法。
认识安达以后,在这一年内诞生的事物化成了各种形体,并被摆饰起来。
每一样都是看到现在,也还不会觉得厌倦的东西。
『喔……喔~喔~』
樽见做出鸟鸣般的反应。感觉后续还暗藏著某些话语。
「所以……嗯,我没办法跟你去。」
我在她说出想一起去以前,把壕沟挖得更深。
我没有彻底掌握那意味著什么,又会产生什么,就奔放地采取行动。
『是喔……』
是啊。
虽然我们之间卷起一股混沌气氛,但我没有感到后悔。
我早早结束这通电话,大口吐气。这道叹息很沉重,肩膀也阴郁地垂了下来。
跟拘束的人际关系发生摩擦,令关节骨发出不快的哀号。
即使如此,我吐出体内所有空气低著头,还是能感觉身体逐渐变轻。果然人类说不定从平时就有点塞太多东西在体内了。所以身体才会很沉重,落得患上怕麻烦这种没有自觉的重病。
我放下手机,离开房间。我走下楼就受到厨房声响的吸引,前去厨房。我顺利找到了母亲。
我向正在切碎洋葱的母亲搭话。
「妈,晚点可以帮我准备浴衣吗?」
「啊?」
「周末去祭典的时候,我要穿著去。」
我说这句话时明明没有多想什么,却觉得胸口有股类似压迫感的东西。
想老实说出自己想要什么,可是又对暴露自己感到排斥。
活到十几岁,才感受到生来久久不曾有过的纠结。
「是可以啦。你之前明明没穿,怎么又要穿了?」
「嗯……就是没来由地想穿。」
母亲切著洋葱,「嗯~?」了一声,疑惑地眯细双眼。
她为什么总会像这样注意到我不想被人注意到的地方?
或许对小孩来说,父母就是这样的存在。
因为一直看在眼里,所以即使是细微的变化,也会马上察觉。
「因为之前去的时候,周遭的人都是穿浴衣。」
「你真的很不会看场合做事耶~哈哈哈~」
只凭著当下心境生活的母亲明明没看到当时的状况,却摆出这种态度。
「是说,你又要去祭典啊?」
「嗯,因为有人约我。」
「是喔。」
大概是我拒绝了其中一个人的邀约,心里有种莫名的愧疚感。「那就拜托你了。」我早早逃离现场。
明明我不需要逃离母亲面前,也没做亏心事,却在走到厨房看不到的地方后加快脚步。我的脚彷佛被某种东西催促,毫不间断地前进。
我对母亲说的话没有半句谎言,说出口的全是自己采取行动的理由之一。
而我藏在心里的另一个理由,是一个极为单纯的想法。
因为我心想——安达看我穿浴衣,不知道会不会很高兴。
附录「日野归来者」
「喔喔喔——日野——!」
「好好好,你很爱我是吧,知道了啦快放开我。」
别在我换衣服的时候黏过来。这样我没办法脱衣服,而且连其他衣服都要被她脱掉了。
我没料到会一回来就发现她埋伏在我房间。
「你可以叫我忠狗永藤喔。」
「不要捏我屁股,忠狗。」
「我跟佣人讲一下,他们就让我进来了呢。」
大家都记得别人的长相呢——永藤说著用脸颊磨蹭我的屁股。
你这个笨蛋。
「只有你才会健忘得那么夸张啦。」
「喔喔喔——」
「吵死了。」
先让我换衣服啦——我把永藤踢到一边。永藤出乎意料的乖乖躺到榻榻米上。大概是抓著我抓腻了吧。她用很难看的动作翻滚到墙边。然后又滚回来。我不会过问从刚才就一直妨碍她滚动的是她身上哪个部位。谁管她啊。
真是的。我本来想去你家的。
「威夷夏好玩吗?」
「嗯~就跟平常一样吧。」
虽然我看到当地人处理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