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小同学。」
「你作业写完了吗?」
「唔……」
窥探房间里面的我妹,朝我们投以有些凶狠的眼神。接著——
「我选小社。」
「啥?」
虽然不太懂她的意思,不过她在轮流看向我跟社妹以后,就把社妹带走了。
她们现在应该在培养友情吧,主要是透过喂食这个手段。她们感情真好。而社妹赖在我家的状况也真的是很不得了。没在厨房看到她的日子还比较少。
「有种她会就这样一直赖在我们家的预感。」
到底为什么都没有人对这点抱持太大疑问呢?
是不是中了集体催眠啊……不过算了。我也不讨厌那样。
因为我喜欢蓝色系的颜色。
既然我妹的作业写完了,那我也没理由继续待在这里,去楼下吧。我站起身时,电话响了起来。「来了来了来了。」我不经意在接起电话前就这么回应。我还以为打来的一如往常是安达,结果是樽见。这也不算稀奇。她打电话来的频率颇高的。我蹲到有点吵的电风扇前面,接起电话。
「喂,小樽。」
『嘿!』
「嗯。」
樽见的声音跟被房间高温热昏头的我截然不同,听起来很有精神。她可能是个身体健康的不良少女。
『哎呀~好久不见了。』
「嗯?」
『最近都没能跟小岛你讲上电话。』
「咦?是吗?」
『嗯……常常在通话中。』
她的语调像是在闹别扭,又好像是很委婉地在责备我。
有吗?我回想一下,就发现是为什么了。
『啊没有啦我也不是常常打电话给你,大概……是巧合吧~应该是吧~』
「应该是吧~」
我配合她这么说,同时心想反倒是因为我跟安达常常聊天才会这样吧。
是喔——虽然是我自己的事情,但我毫无自觉,所以有点震撼。
我很惊讶。
我还以为自己绝不可能因为在人际关系上太极端接触一个人,就跟其他人变得疏远。
这样啊。原来最近我的人际交流太集中在安达身上了啊。
「这样啊……」
有种很新鲜的感觉。我感受到一种彷佛鼻塞瞬间好了的解脱感。
有种像在用力推开的墙壁另一头找到一片新土地的……一种积极的心情。
『怎么了?』
「嗯……嗯……」
该怎么说明才好?我的理性告诉我,如果跟她详细解释,事情大概会变得很麻烦。
维持友情实在是件难事。
过度接触导致丧失新鲜感,会让友情看起来不再美丽;放著不管会累积灰尘,忘记它的存在。而把它放进装饰用的盒子,又会变得乾瘪不堪。任何事情最重要的都是适度就好,但很难拿捏分寸。说实在的,对我这样怕麻烦的人来说,友情是种我控制不来的东西。
『然后啊。嗯,先不管那个啦,呃……』
「呃?」
『其实……不对,你应该知道吧。这周末有场祭典……对吧?』
「喔……」
『最近……应该说你回来以后,我们都没有见过面,所以也顺便……顺便?』
原来是要约我啊。我在她讲出口前,就察觉到是要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祭典。但这次我先接受了安达的邀约,跟上次受邀的顺序相反。不过,樽见跟安达的个性不一样。如果约樽见一起去,就算有别人在,她应该也会接受吧。
那,就三个人一起去祭典玩?
呃,可是——心里有件事情从中阻挡,让这份思考无法顺利通过。
安达肯定会很排斥吧。
她大概会露出快哭出来的表情吧。
一想到这边——
「抱歉。」
把手指插进松软湿润的地面,划出线条。
我的脑袋里浮现那样的画面。
「我要陪别人去。」
蕴含著樽见内心动摇的一口叹息,从被划出的壕沟另一端传来。
那股叹息,听来有些遥远。
『这……这样啊。』
「嗯。」
我在听完她想说的话前就把话题结束掉,不过好像被我猜对了。
我关掉电风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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