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听到这段话后,我看往小刚。
它混浊的左眼,正看著厨房角落空无一物的地方。
小刚的状况严重到根本没有哪个部位是健康的。希望它至少不会感觉身体有哪里在痛。
身体愈来愈不能自由行动,过得很拘束的小刚,究竟想在现下的世界中寻求什么?
是安宁,还是逃离痛苦?
又或是更积极正面的某种东西?
「……好咸。」
说实在的,吸满味噌的炸肉排,味道还是太重了。
而且盘子里还剩下真的跟字面上一样,是堆积如山的味噌。
「你要把那些味噌用完喔,嘿~嘿~!不要用剩下喔,嘿~嘿!最后再把味噌舔乾净也可以喔,嘿~嘿!」
「…………………………………………」
虽然这是自作自受,不过我也好想逃离这片味噌海。
我把泳衣跟手机摆在一起……认真看了看,就觉得这状况挺莫名其妙的。
我轮流看向打工回家路上买的泳衣跟手机。要让岛村看看这件泳衣,问她好不好看吗?会不会有点蠢……还满蠢的。很好,我成功在把事情搞砸之前做正确的判断了。今天的我算得上冷静。不过,我很在意岛村对这件泳衣的看法这一点,还是没有解决。
只要再一起去不用特地问好不好看,也能拿出泳衣的地方就好了。
……要约约看吗?我往前弯下身子,把脸靠近手机。也没道理说之前去过游泳池,就不能再去。我也有其他很多想去,还有想约她去的地方。
我也想跟她一起逛逛看夏日祭典。去水族馆也不错。也想跟她一起看天象仪。
以前被父母带出去玩,看见了各种景象。却无法好好表达自己从中得到的感受。
但感觉这次——现在的我,能够更坦率地表达内心喜悦。
只要是跟岛村一起,不论去哪里都有意义,都有价值存在。我有这种确信。
所以我要打电话给她。我用力移动感觉快要逃开的腰部。
要是一直害怕下去,很可能又会错失良机。
我不可能会忘记。当时那只能目送她离去的景色。光是回想起来,双眼就变得昏暗,开始发热。
夏日祭典。亲密靠在面带笑容的岛村身边的那个人——
她到底是什么人?我好想知道。可是我不想从岛村口中听到关于她的事。我不想要岛村跟我解释她跟其他人有多要好。如果听她解释,我的耳朵可能马上就会散发出锐利得像是被割开的高温,把全身燃烧殆尽。我不可能保持平静,也没自信把冲动压抑在心灵的水面之下。要是又一次像那样爆发出来,这次或许真的会被她嫌弃。我唯独不想要事情演变成那样。
我必须自制。但每思念岛村一次,每遇到岛村一次,涌出心头的感情就会让水量单方面地增加。那些感情涌出得愈多,就愈是扭曲,并在心里画下凌乱的图样。不能让事情变得纠结,但选择远离她也是错的。我缺乏拿捏这股力道的经验。
我得知了以客观角度来看,自己其实很幼稚。
这份稚气催促我看往的,是只有一个显眼标记的月历。
还有三天。
现在的岛村离我很遥远,身在这副月历的彼方。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
好想听她的声音。就算是透过讲电话这种形式,我也想跟她有所联系。
我的手伸向手机。情感超越了内心的恐惧。
不过突然打电话给她也不太好,于是我决定先问她能不能打电话过去。
『请问可以打电话给你吗?』我寄了一封这样的邮件,静静等待回应。
……所以我到底为什么要用这么客气的语调?
「因此我现在在更乡下的外公家。」
『啊,对喔。中元节你要回老家嘛。』
太阳终于消失在远方,紧接著来临的是蝉鸣响荡的夜晚。我走在只存在声响的黑夜中,跟樽见讲著电话。就算她问我明天要不要一起玩,我也只能回答自己现在在外公家,拒绝她的邀约。而被我这么一说,她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我还记得以前从你那边收到了什么伴手礼呢……』
「有吗?」
『嗯~还是没有?毕竟我们这个县没有什么特产嘛。』
「有吧~像是柿子跟香鱼。还有……栗金团?」
虽然是自己住的地方,我却只有外县市的人会有的印象。我在狗屋前面蹲了下来。
因为这间房子不大,所以我一只手拿著手机来到外面,避免讲话声吵到人。
手机还真方便啊。我脑中浮现像老人家一样的感想。
『所以啊,我才会觉得我们县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小岛,你有没有过想去大都市的念头?』
「嗯?唔……」
『像是想考东京的大学……不对,至少想考到名古屋的大学之类的。』
从樽见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