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心动。这种环境让我毫无出门意愿。
静静待在开了冷气的房间里,就会在意起时钟上时间流逝的缓慢程度。我趴在桌上,不时换个姿势承受现况。三天是很长的一段时间。要说的正确点,是跟岛村一起度过的三天很短,她不在的三天很久,就这么单纯。我在彷佛侵蚀著身体的无聊与焦躁中,感觉到自己除了岛村以外,真的是一无所有。这个事实本身是无妨,但是,岛村不在就不好了。我的手来来去去的,犹豫著要不要打电话或传邮件给她,又或乾脆放弃。
我不太敢传邮件给她,怕传太多可能会造成困扰,而且,也没话题好聊。我的生活尤其到了假日会更加单调,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特别提出来聊。甚至只要没跟岛村见面,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就算有见到,也只会落得行为举止变得可疑的下场,就先不管这样有没有比较好了。
我从桌子上起身,看向挂在墙上的月历。
唯独标在岛村回来那一天的标记,在月历上显得显眼。虽然不用标也不会忘,不过我每看到那个标记,胸口就会有股疼痛。心里的感情让紧绷的绳子产生弹跳,持续抖动,一直无法停下,让我无法继续坐著。我不断打转。在房间里不断打转。
我想待在岛村身边。
明明才分隔两地一天不到,我却迫切希望自己可以在她身旁。
徘徊到最后,我跳上床跪坐下来。我往前倒,把头埋在棉被里。
这样眼前就一片黑了。有一段时间,我甚至想一直沉浸在这种没有光明的环境当中。
现在则只是为了撑过这段时期,而闭上眼。
因为我已经知道张开眼会看见美好事物。
所以,我不再喜欢黑色了。
岛村喜欢什么颜色呢?我发现说起来,自己连这种理应知道的事情都还不知道。我对岛村的理解依然存在许多漏洞,不过我有想填补这些漏洞的积极心理。既然不知道,就问问她吧。这下找到话题了,于是我伸出手。
『请问你喜欢什么颜色呢?』
我用邮件问问看。对同学讲话为什么要这么客气?我打完字才对这点感到疑惑。
我把手夹在跪坐的双腿之间,左右晃著身体等待,不久就传来了回覆。
『蓝色跟白色吧。』
「啊,原来她喜欢这些颜色啊。」
我原本也预料她可能会说没有特别喜欢的颜色,有点意外。
我回想起岛村先前染过的头发。现在想想,她那样的发色也很棒。
早知道就多拍点照片了——我有点后悔。
现在的岛村当然也很棒,我打算等她回来以后一起拍些照。
先不管这个。
蓝色跟白色吗……我打开衣柜确认衣服,里面蓝色系的很少。白的更少。我决定要添购新衣服了。不过,穿岛村喜欢的颜色的衣服,见面的时候我们穿的衣服色系会很像吧。会变情侣装?等等,问过她喜欢的颜色还这么做,用意是不是太明显了?会不会让她觉得我很奇怪?说其实我也喜欢这种颜色之类的敷衍过去……连衣服都还没买,我就浮躁起来了。我感觉自己终于变重症病患了。
内衣应该不用特别讲究颜色吧。毕竟根本不会出现刻意让岛村看内衣的情况……应该不会。一想像那类景象,我的脑袋就变得雾茫茫的,有股不禁想用头去撞衣柜的冲动。我实际上只用不至于说成是「撞」的力道把额头贴上柜子,不断摩擦。
我做了只是在额头上留下疼痛的事情冷静过后,就抓起放在衣柜一角,而且只穿过一次的泳衣……泳衣……要不要再去买一件呢?
怎么办?虽然应该没机会跟岛村去水边玩了,可是——
我抬头看向月历的下半部。
暑假还剩下将近一半。而需要泳衣的季节就是夏天。因为不知道会从什么事情演变成又需要用到泳衣的状况,有先准备当然是再好不过。我突然这么觉得。
幸好临时需要支出对我来说不成问题。
当初没有特别目的,只是想消磨时间才接的打工——赚来的钱也存了不少,但一直找不到用途。我原先没有什么兴趣,没有想买的东西。但我现在知道该怎么用这笔钱了。
我最近学到在这种时候用就对了。
把钱花在刀口上——我实在觉得这种感觉很珍贵。
而现在快到那份打工的上班时间了,我没有换别的衣服就直接出门。一离开家就迎面而来的蝉声,感觉也收敛了一点。夏天已经快过完一半了。
今年夏天的前半段,是一段烈日焚身的痛苦日子。不论对身体,还有心灵来说。
夏天的后半段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在等著我?
我继续踩著脚踏车踏板,流著一点也不令人享受的汗水抵达打工地点。我打工的这间中华餐馆不知道什么时候改了店名。外头招牌上被新贴上一片穷酸的新招牌,企图强硬更改店家印象。经营人、装潢,还有餐点内容都没有改变。我不懂这到底有什么意义。或许是有什么风水上的指引才这么做,但我有股强烈的不祥预感。这种都做些没有远见的小变化的店家,大多撑不了多久。
我从店的后门进去,在更衣室兼事务室换衣服。
我穿上平时穿的旗袍,发现这件也是蓝色系的。
岛村会说这件衣服好看,可能也跟颜色有关。
我拉著裙襬走进店里,店长就用企鹅的走路方式走了过来。
店长背后跟著一名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