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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岛村来说,那只是过了三天以后就不会在意的问题吗?我感觉到彼此在认知上的差异,感受到一股寂寞。同时,我也找到了「这么一来或许行得通」的希望之光。
我在开口之前重新跪坐。胸口的紧绷感稍稍和缓,获得少许空洞。
我已经得到足以发出声音,以及表达想法的空间了。
快动起来──我对自己下令。
「岛村。」
『怎么了?』
说真的上次那到底是怎样我也有很多话想说啊而且我心中的不安还多得跟山一样高我希望你可以全部解释给我听还有虽然是我擅自这么觉得但你那悠哉的态度有时候也会激怒我我好想大喊你不要害我感到不安好想依赖你好想哭感觉松懈下来表情就会扭曲起来开始啜泣所以我好想对岛村发火好想更了解你希望你可以告诉我简单来说──
「我在想……要不要去哪里玩。」
即使内心经过猛烈纠结,冒出的还是只有这一句话。
这情况我没有经验,所以只是类似我的揣测──
这样好像在央求母亲带自己出去玩。我觉得自己变成了那样。
我等待回答,握紧手机。岂止冒手汗,我全身都在流汗。
『嗯,是可以。』
岛村的态度和我完全相反,语调听起来很自在。
她就像电风扇留下风后,就转头离去一样,乾脆地答应了。
……咦?
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反倒很诡异。
简直像前阵子那件事被当作没发生过。这情形让我的脑袋开始空转。
『要今天去吗?』
「咦?嗯,啊,还是……明天吧。」
我想尽快见到她,但感觉现在的我就这样去见她也是静不下来,还会丑态百出。
虽然远处传来「平常就露出不少丑态了吧?」的声音,但我装作没听见。
『嗯,嗯,明天啊。有想好要去哪里吗?』
有有有。我拿起想做的事情清单。你终于要派上用场了啊──我的呼吸凌乱了起来。
「呃,去买东西。」
『嗯。』
「之后……去游泳池。」
『嗯?』
「然后到岛村家住……我想去住一下。」
我从想做的事情清单最上面那一项,照顺序念了出来。啊,我忘记玩得很热络然后牵起手了。
算了,那个会在这一连串活动中实现……应该。我会想办法实现。
『怎么感觉好像很具体,又好像在念稿子。』
她的感想准确抓住了重点。我只是把事前决定好的事项照稿念出来而已,所以她的两种感想都说对了。
但我加入其中的热情绝不平淡。
『要去游泳池是没关系,不过你又要来住吗?二楼房间没有空调,很热喔。』
「没关系,没关系的。我很耐热。」
我随口编了个理由。我甚至想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耐热。
『咦~我记得你在体育馆的时候一直喊很热耶。』
「啊……我……我变得很耐热了。我在这一年里……成长了不少。所以我想给岛村看看我锻炼的成果呢──」
呢──呢──呢──咦嘿唔呵嘿。我在最后发出笑声,试图打圆场。
『这样啊。也是啦,安达常常脸红,或许很耐热呢。』
这什么理解法啊?不晓得她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不过就跟她说的一样,我可能随时都会马上红起脸颊。
在经过这些事情后,岛村允许我过去住宿,我也为面前这张想做的事情清单可以实现感到安心。要是一开始就踢到绊脚石,事情根本谈不成。不对,我觉得实际上是踢到了没错……但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却顺利进展了。
之后约好会合地点跟时间,就感觉到岛村散发出准备挂断电话的氛围。
『那我们明天见喽。』
「嗯……那个,岛村。」
我紧抓住岛村准备离去的声音。
『嗯?』
声音又回到了耳边。
「我很高兴可以听到你的声音……啊,跟你说话。」
跟她说这种话,她会不会又和我保持距离呢?
我怀着这种不安,可是,我无法不告诉她。
『那真是太好了。』
岛村笑着说完,就主动挂断电话。我个性上是没办法主动挂电话的人,她这么做帮了我大忙。
可是接下来就听不到她的声音,实在是很令人哀伤。
通话结束后,我的手依然待在原位,有好一段时间都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