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那,可以带她们去吗?你不想的话就算了,嗯。」
反正还有其他晚上办的祭典,改天再带她去就好了。虽然可能不会有烟火啦。最近很少放烟火,晚上听到烟火声的机会没有以前那么多了。
但这个时期还是差不多会一星期放一次烟火。
『……可以啊。可以啊。不错啊,嗯。』
樽见了解我的意见后,便接受了这个提议。
老实说,我很意外。
「谢谢你。」
我有点犹豫要不要跟她说对不起。可是又觉得这没什么好道歉的,就不这么做了。
『哎呀~没关系啦,我只是……呃……该怎么说呢,就是那个啦,只是想和小岛一起玩而已!』
「是吗?」
你也用不着逼自己积极正面成这样吧。
『啊~嗯,嗯……嗯,没关系,反正是小岛的妹妹嘛。』
是我妹又怎么样了吗?在意这一点的我再次跟她说声「谢谢」,准备挂断电话。不晓得是不是察觉到我想挂电话,话筒里又传来樽见很快速地讲着「啊,小岛小岛」的声音,于是我又把电话摆回耳边。她这种连续叫我名字两次的呼唤方式,让我想起了以前的樽见。
『我很期待那一天,你可别忘了喔!』
樽见留下很犀利的一句话,就主动挂断了。她和安达不一样,在这种时候很乾脆。
不过,她刚才那段话实在很难判断是在表示期待,还是在提醒。
难道她怕我不小心就爽约了吗?
暑假才刚开始而已,我脑袋里的螺丝可没有松到那种地步啊。我在心里反抗她的疑虑,同时转过头。
我不理会捏着鼻子在玩的社妹,对我妹说:
「所以,你要一起去也没关系。」
「喔~」
我妹收起原本嘟起的脸颊,出声吐出空气。
「不过我才想问你,你不介意我朋友也要一起去吗?」
毕竟我妹对家人以外的人,甚至是对亲戚都会很冷淡。
我妹微微点头。我真希望她也差不多该慢慢克服自己怕生的毛病了。
不然……嗯……安达的状况又跟怕生不太一样吧。
「你说的朋友,是前阵子来住的人吗?」
妹妹这么问我。说是前阵子,其实也过挺久的了,总之她好像在问是不是安达。
「是另一个朋友。」
「是喔……」
我妹做出很冷淡的反应。你那什么态度啊?
「既然是岛村小姐的朋友,那也等于是我的朋友呢。」
「…………………………………………」
另一个人则是摆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好朋友机器人,喀喀喀!」
「那什么啊……」
我对不懂在兴奋什么的社妹感到傻眼,而我的视线也在游移。
在相当遥远,并逐渐吞噬过去的大海中游移。
听到以前自己说过的话被原汁原味地重现,就觉得很不自在。
是因为跟我很像,才会说出这种话吗?
还是因为她会说这种话,才会觉得她跟我很像?
我悄悄在大海中找起两个身影开始重叠在一起的起点。
烟火大会啊……就算在上班,这个词也一直不肯离开脑海。
可是,我也不是要在被烟火点缀的夜空下走动,而是要接待那样的客人。
我打工的地方──挂着创意新中华料理这种史无前例的招牌的这间店,似乎也要到祭典摆摊。而我因为一句「你来帮忙一下吧」,就被迫去摊位那边帮忙。我是很想拒绝,但我一打算拒绝,店长就会很过分地开始假装自己不懂日文。结果,我还是顺着店长的意思做了。
到摊位帮忙,会有薪水拿吗?
不过,烟火大会和祭典真是个盲点。
讲到暑假,我就会直接想到游泳池跟大海,根本没考虑过祭典。大概是因为我记得自己曾去过游泳池,却没有去过祭典吧。我和父母之间没有建立起会被他们带去逛祭典的关系。而我在想,这时就先不深入考虑这件事,和岛村一起去烟火大会这个主意怎么样?
很不错啊──原本就很耀眼的夏日景色化作光之洪水袭来。隔着玻璃观望朦胧的夏季道路的时候,甚至感受得到彷佛飘荡于高温与阳光热浪间的美感。我平时毫不在意这个世界的样貌,现在却可以用宽广的视野看待并给予肯定。光是抱着积极正面的心情,心灵就能变得相当宽容。
「所以,你要记得过来喔。」
「……我知道了。」
下班的时候,走路像企鹅一样的店长这么叮咛我。
要是不用负责这个,就可以约岛村一起去烟火大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