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这样就用「孩子」这个词也说不太过去就是了。
「优秀的孩子?哈哈哈,原来如此,所以安达妹妹的年纪比较大一点吗?」
岛村的母亲拍手叫好,大大误解了我的意思。
她笑的音量大得连岛村那句「没这回事」的强烈否定都听不清楚。
我本来是想帮她说好话,却变成火上加油了。
岛村把剩下的面包一口气塞进嘴巴里。她鼓着脸颊说完「偶汁饱了我吃饱了」后就离开了。我害她生气了吗?我感觉自己也有些责任,便一样把剩下的面包塞进嘴中。我用力动着下巴,有些勉强地吞下面包。
「我吃饱……了……」
我不流利地说着平常并不会说出口的话,随后岛村的母亲又拍着手说:「你们的感情很好嘛。」
我把用完的盘子拿去流理台准备洗一洗的时候,岛村的母亲便来到我旁边说:「啊,没关系啦。」
「真希望我们家那个笨女儿也可以学学你这一点啊。」
听到岛村母亲这段叹息,我只能以微微点头来回应。
我在低头表示要离开之后走出厨房,追上岛村的背影。
「你生气了吗?」
「嗯?生气什么?」
转过头来的岛村已经没有鼓着脸颊了。语气也是一如往常。
「喔,你说刚才那个?我母亲总是那个样子,跟她生再多气也没用。」
岛村笑着挥了挥手。她的话中没有半点厌恶。
原来她们之间是这样的关系啊——我对她们这种有点难以理解的关系感到佩服。
虽然因为这是我从没体验过的关系,完全不懂是什么感觉。
「话说回来,安达。」
岛村和我面对面,直直看着我。
她抱着右手臂,露出淡淡微笑说:
「好了,我们要来做什么呢?」
岛村这道既是提问,同时也是告知拉开序幕的声音刺激着我的耳朵。
掺杂着希望与焦燥的心情重重压在我的背上。
我有多久没觉得假日是个特别的日子了?
「…………………………………………」
咦?我用渐渐清醒过来的双眼盯着天花板,突然感到很疑惑。
也就是我今天一天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其实没什么事情好说的。我还是像平常一样黏在岛村身边,而今天只是这种状况延伸到一整天而已。我们玩了我带来的黑白棋,两个人坐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还跪坐)看电视,然后岛村在知道我那些包包都装些什么后傻眼地笑了出来。
很紧张很拼命的只有我,岛村则是和平常一样顺着流逝的时间度日。有时不经意瞄到她的脸,就发现她正带着茫然的惺忪眼神看着某处。而她一和我对上眼,就会缓缓露出微笑。每次看到岛村这种有些迟缓的反应,心中就会有某种东西揪得紧紧的。我甚至感觉自己还没摸清那到底是什么,就被弄得一团混乱。
今天就是如此稀松平常的一天。
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就只是待在一起而已。这就某方面来说,也许是符合我理想的一种形式,但我心里同时也存在着期待发生一些戏剧性变化的自己,要适应这种心情上的落差还需要一点时间。
「…………………………………………」
真的完全没发生什么事,就来到独自躺下的漫长夜晚了吗?
不。
真要说的话,其实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吃完要赶快去洗澡喔,你每次都一吃饱就睡了。」
「好好好,你说的是。」
吃晚饭时,岛村随意敷衍了母亲的碎碎念。不晓得是不是被人听到这种对话觉得很难为情,岛村偷瞄了我一眼。感觉像是立场反过来了一样,好高兴。
之后,我很惊讶晩餐连我的份都像是理所当然似的准备好了。
还有,这时候我是第一次和岛村父亲碰上面,他也很爽朗地笑说:「有年轻女孩在的餐桌真是亮眼呢。」跟我同年纪的岛村听到这段话倒是抽搐着脸,说不定这是岛村父亲自身风格的玩笑话。或许岛村偶尔会下意识显露的傻里傻气,就是遗传自她的父亲。
吃完晚饭后,我们就到了二楼的房间。明明岛村的房间是在一楼,她却自然走来我住的房间,让我觉得莫名开心。我甚至感到一种优越感,虽然也不知道是对谁抱有这种感觉就是了。这种类似万能的充实情感究竟是什么?
所以这时候我变得大胆了点,不小心就问了这种问题。
「我……那个……可以坐在你的大腿中间吗?」
我上次是怎么问的呢?现在的我多少有比那时候还抬头挺胸吗?
因为我想不起来,所以也无法做比较,不过似乎是没有什么进步。
岛村有些调侃地弯起嘴角说:
「你不逃跑就可以。」
被戳到痛处了。我缩着脖子,战战兢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