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唉,反正回去大概还会再看到另一个人……」
哈哈哈哈——岛村傻眼地眯眼笑了起来。另一个人?
「怎么说,我觉得自己最近好像变成有两三个妹妹一样啊。」
岛村擦着沾上糖粉的手指,抬头望向远方。
我发现自己也在她的视线范围里,忍不住眨了眼。
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不过还是指着自己的脸说:
「我也是吗?」
「哈哈哈!」
被笑了!
那是一副「你很清楚嘛」的灿烂笑容。岛村平常的笑容都是想带过话题的淡淡微笑,但她刚才笑到连眼角都上扬了。
能看到她这样笑是很棒,可是我被嘲笑的事实还是不变。
我低头盯着桌子思考。
妹妹吗……妹妹啊……
岛村樱……………………………好像故意要押韵一样。(注:日文中「岛村」和「樱」的最后一个发音都是ra)
虽然比朋友关系还要亲近许多,是很不错。
但感觉也会因为太过接近,反倒多了一些她不愿意对我展露的部分。
要先从什么东西开始准备呢?我跪坐在房间正中央,环视周围。住宿准备当然是早一点处理完毕最好。这样才能做好万全准备,以免到时候发现缺了什么而弄得手忙脚乱。这是当然的。极为理所当然。嗯。
其实我只是在掩饰内心的躁动。
换洗衣物一定要带。我屈指数着需要换衣服的次数,但我俯视弯下的手指,不禁面露难色。我在家里穿的衣服只有假日会穿的两三件,而且还是全部同款式不同色的惨况。虽然我是有其他的衣服啦。我先前买来想在跟岛村过圣诞节时穿的衣服几乎没有穿过,都堆在一边积灰尘。不过那全是冬天的衣服,要在春天穿有点困难。看来只能再去买过了。
我在手边的便条纸上写下「要买的东西:衣服」。
再来是盥洗用具、换洗的内衣裤、机子、钱包,还有手机也带一下。棉被要带去比较好吗?不知道岛村家有没有多的,不过就算真的没有,现在这个季节这么温暖,也不会没办法睡。而且又会占空间,就不带了——我画条横线删掉棉被。要准备的大概就这些吧。
再写下去,就发现便条纸变得像教育旅行的导览手册了。我看着便条纸,苦恼着是不是这样就够了。我实在不觉得还能再装更多东西,这跟准备住院的必需用品差不了多少。
我双手环胸地仔细思考。
只是单纯去住她家没有意义。不对,我光是能看到岛村平常的样子就很开心了,可是我不希望让岛村觉得很无聊。不找些事情做,很可能会像讲电话时那样不断陷入沉默。
带些东西去跟岛村玩怎么样?
像扑克牌之类的?总觉得愈来愈像教育旅行了。虽然有种两个人玩扑克牌也没什么意思的感觉。那就挑适合两个人玩的……将棋?黑白棋?我不知道将棋的规则,不过挑黑白棋或许不错。我在便条纸的角落写上当作游戏候选的黑白棋。
之后我抬起头,往摆在房里的回力镖看了一眼。就算不考虑那个,但想到桌球,岛村说不定比起在室内玩,更喜欢活动身体。这么说来,我们也有去打过保龄球。我希望下次可以不带上那个娇小的奇怪孩子,只和岛村两个人一起去。
可是既然要出门,那住在岛村家有意义吗?
「……不。」
一起出门,再一起回家。和岛村走在一样的归途上很不错。
我又多笔记一条「保龄球」。
但接下来呢?——我前倾着身体思考到这里,不禁停下了动作。
一般朋友都是怎么把气氛玩热的呢?
我稍微在想要不要问问日野她们。不过那两个人也有些说不上是普通人,总觉得没办法当作参考。尤其是永藤,感觉问她的话,会得到莫名其妙的答案。这问题真困难啊……我放下笔,双手交叉胸前。我这样好像在面对禅僧问答的人。
岛村应该完全没在烦恼吧。这种态度上的差别令我身体稍稍颤抖。
岛村。
岛村的家。
和岛村做些什么。
「……………………………………………」
若真的没事好做,也只要一起看电视就好了吧。
像之前那样拜托岛村让我坐在她的双脚间。坐在那边,再稍微转过头。
我下意识地放开了交叠的双手,改撑在地板上。我低下头,等待奔腾全身的高温慢慢冷却下来。
冷静了以后又继续双手抱胸,闭上眼,询问自己——
如果再遇上一样的情况,我这次有办法不逃走吗?有办法和她四目相对吗?
对了,不可以逃避——我得到了这个答案。虽然讲得像事不关己一样简单,但我一意识到不能逃避,脑袋就又开始发热,也可以感受到某种东西逐渐沸腾起来。
「我不会逃避的——!」
只有自己在家的时段,意外可以毫不排斥地这么大喊。
我不断大喊的时候,脑袋里也许有什么东西断裂了。下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