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是该由自己做出行动的时候了。就算继续等下去,也得不到任何结果。
岛村依然面无表情地轻轻说声「原来如此」。我正困惑她究竟了解什么时,岛村就掀开了棉被。我一用眼神问「真的可以进去吗?」,岛村就翻过身面向我,然后招手要我过去。鼻子的疼痛告诉我这不是在作梦。
要是我有长狗尾巴,现在一定左右摆动到几乎要断掉了吧。
我直接用僵硬的动作滚过去,钻进棉被里。
这么不顺畅的滚法让我只觉得绝对是洗过头,弄得皮肤太过干燥。
压在底下的左半身没多久就麻痹了。
我们睡在同一张床铺里,在极近距离下面对着面。感觉要是松懈下来,就会不小心慌得叫出声。
岛村露出灿烂的笑容。因为很突然,再加上距离又近,令我受到了一股冲击。
「怎……怎么了?」
「因为昨天晚上我妹也有钻到我的被窝里来。」
「……是……是喔。」
我在黑暗中为自己做出和岛村妹妹一样的行为感到羞耻。
「而且还一直缠着我要这样做呢。」
岛村伸出手,然后把手臂伸进我的头和被褥之间。
这是——
我感觉到岛村手臂的温暖后,才慢半拍地理解发生什么事。
这是所谓的「臂枕」。
「姐姐的手臂躺起来怎么样啊?」
岛村用调侃我的语气询问躺起来的舒适度。我还没入睡,就觉得好像在作梦了。
「欲仙欲死」就是指这种情况吗?该怎么用言语表现这种令人陶醉的感觉呢?
「快……」
「快?」
「快哭出来了。」
我下意识地老实讲出实际状况。岛村脸上写着「这有这么让人感动吗?」,不过我对她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很激动,而是正好相反。我的心情很平静。虽然有觉得很感动,但同时,我的内心也瞬间有股解放感扩散开来。
「感觉心情非常平静,而且平常绷得很紧的眼睛底下和胃的底部都变得很放松。」
所以才会被沉静的情感给玩弄得几乎要流下泪来。
「是那样吗?」
我点头告诉岛村就是这样。岛村没被快哭出来的我吓着,看向我的头发。
「你的头发还有点湿湿的。」
「嗯。」
因为我刚才焦急得坐立难安。但如今那份焦躁也已经远去了。
「这种有湿度的温暖会有种独特的舒适感呢。」
岛村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光是这样,就让我受到一种黏稠液体的环抱。
那种液体大概是叫作幸福之类的名字吧。
「……我可以把手收回来了吗?」
「还不行。」
我像个耍任性的小孩般,抓住岛村的睡衣。
岛村盯着我全力抓住睡衣的手,轻轻叹了口气。
「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
「到我睡着的时候。」
我睁着眼回答。老实说,我完全没有睡意。
即使没有睡着,我的世界也在一种柔和的东西的怀抱之中。感觉轻飘飘的。
「真是个让人伤脑筋的孩子啊。」
岛村用像是在哄孩子的语调发出苦笑。不过,她没有把手抽走。
黑夜中,我在离她很近的距离下呼了两口气。映照在这双已经适应黑暗的眼中的,只有我非常重视的那个人。
「话说回来,明天要换座位了呢。」
岛村应该是并未多想就提出来的这个话题,对我来说却是出乎意料的一件事。
「咦,是吗?」
我还是初次听说。岛村在眼神短暂地疑惑游移后,才恍然大悟地说:「啊,对喔。」
「因为你跷课了,所以没听到这件事情。」
「啊,原来……」
是这样啊。我也理解到为什么自己不知道了。接着我立刻为要换座位这件事,惊讶得差点瞪大眼睛。
这下糟了。
明天就要换的话,根本没时间祈祷。
「安达?」
明明我想尽可能接近岛村,就算是一步,甚至是一公分也好,却无法好好祈祷。
要是我被排到最前面,岛村在最后面怎么办?
「如……如果我们的新座位能像现在这么近就好了!」
我想得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