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说道。
「你这样比较好看。」
「是吗?」
包括我的家人,所有人都是这么说。只有理发店会说那样很好看。
想着想着,就看到樽见把手伸了过来。看她的手伸向我的头发,本来还以为是要碰,结果却是来摸我捏着头发的手。她就这样抓起我的手。樽见的手指和我十指交扣。
「唔喔。」我惊讶得睁大眼睛时,樽见就牵着我的手走了起来。我快步走到樽见身旁以后,她依然没有放开我的手。她这样简直就像安达一样。不对,她的动作或许比安达流畅。安达的状况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动作都缺乏曲线。
还有,为什么大家都想牵我的手?难道大家觉得我是不像狗那样牵着,就会游荡到走丢的人吗?真要说的话,我其实是觉得出门很麻烦的人啊。这可是个天大的误会。
走了一阵子之后,樽见又转头看向我。然后努力摆出很开朗的笑容。
「怎……怎么样?」
这给我的冲击就某种意义上比她大喊「呀喝」还强。
「说点什么嘛。」
「有种『啊~对喔』的感觉。」
「啥?」
听到我的感想,觉得困惑的樽见便笑着皱起眉头。她的脸部神经还真灵巧。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想起小樽你是会这样笑的人了。」
我也想起了自己曾有一段可以不顾周遭眼光的时光。
「真怀念。」
我自己在这么说的时候,脸上应该也浮现了小小的笑容。
樽见缓缓地上下打量着这样的我。
「嗯?」
「总觉得小岛变得很有女人味……不对,不是那样……啊~我想不到该怎么形容。我真笨耶。」
樽见边把头发拨到一旁,边想着要怎么表达。
「我觉得,自己大概是想讲你变得很高大了之类的吧。」
「我才想那么说啊。」
我仰望着比我高半颗头的樽见。我看着樽见时,她脸上也一直挂着活泼的笑容。
她的表情和语气完全不搭调,老实说感觉很不自然。
「我觉得你用不着勉强自己啊。」
「不,没关系。」
樽见维持着那副笑容否定。连嘴巴弯起来的角度都没变,你到底是怎么讲话的?
「反正有一半不是演出来的。」
说完,樽见就看回了前方。感觉她走路的速度稍微加快了。
「……………………………………」
一道滋滋声传进耳里。不对,仔细一听会觉得比较接近「唰——」的声音。
不论到底是哪种声音,总之很香。
我眼前有块正在煎的什锦烧。而我只是稍稍前倾着身体观察这幅景象。
「啦~啦啦~啦~」
听到坐在对面的樽见有些勉强地哼着歌,我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樽见带我来吃午餐的地方,是什锦烧店。这是间好像叫作铁板厨房还是什么的店,每个餐桌都有设置铁板。也就是叫客人自己煎。
煎烤的工作全由樽见包下了。她是说自己很会煎。
因为她这么说,就变成只负责吃的我看着她煎什锦烧。她的动作确实很俐落。先不论技术是不是真的很好,总之她的动作很轻快,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什锦烧意外地没什么机会在家里吃,不知道几年没吃过了。我闻着从铁板上飘来的香味,左右扭动身躯。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今天是假日,店里可以看到几群全家大小一起来的客人。至于一群女生一起来的,就我坐在这里能看到的范围内来说,是只有我们。女孩子正常都是去吃「打哩面意大利面」吗?
社妹前阵子一直在喊一打哩面一打哩面的,让我印象很深刻。
一跟樽见对上眼,她就立刻露齿微笑。虽然反射性摆出的笑容也是不错啦。
「你这样绝对会把脸部神经弄得很累啦。」
「不,这么做很重要的。难道……不重要……吗?」
不知道樽见是否在中途开始怀疑起这句听来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话,讲到最后语气变得不太坚定,也伸手抓了抓脖子。
但她就算很烦恼还是会付出行动这一点,或许是值得学习的地方。
老让樽见在忙感觉会有些不自在,于是我丢了一个话题出来。
「听说你现在是不良少女,是真的吗?」
樽见没有放下手上的铲子,直接把视线从什锦烧转移到我身上。
「没有啦,我单纯是跷课跷得有点凶,说是懒惰鬼比较正确吧。」
「喔~原来跟我一样啊。」
看来在同学跟教师眼中,有上学是理所当然,没这么做就完全是个不良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