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所以我就省略了这个说明。
「我就知道,去年常看到你们在聊天嘛。她今天感冒了吗?」
喔,原来是看到我们聊天啊。我还以为是我们在外头牵手的时候被看到了。
毕竟到了那种地步就不是「基本上算是」朋友了嘛——我在心里如此窃笑。
「我没问她耶。但是她好像真的快感冒了。」
当事人不在时说她是找借口不来学校也挺过分的,于是我随便敷衍了一下。
「其实我和安达同学是读同一所国中,总觉得她给人的感觉变了呢。」
右边的女生——也就是潘乔这么说道。我对她说的话有点兴趣,看向她的脸问:
「是吗?」
「嗯。虽然以前也跟现在一样,在教室都不跟人说话,不过她那时给人的感觉比现在还要更僵硬一点。」
潘乔用手上下比划,像是在划一座有点高的小山。
说到僵硬。安达的动作确实很僵硬……不对,是不自然。这不是跟现在一样吗?
「我觉得她现在也差不了多少喔。」
「嗯~感觉就是有点不太一样。就是……比现在还缺乏一些和平的知性感。」
「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啊?」
听到她的形容,桑乔笑了出来,德洛斯也跟着掩住嘴角。
我一开始也搞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我认为她的意思应该就是现在的安达不会给人带刺的感觉吧。这样形容的话,我也稍微可以理解。至少我见过的安达不常带刺,而是常常缩着肩膀,一脸无助地往上看着我。
没有抵抗别人的尖刺,只是僵硬地缩成一团。
安达拒绝他人接触的思考明明没有很牢固,却很执着。
结果,我还是没有去体育馆二楼看她在不在。我无法放任自己脱离大众,踏出往潮流外的一步。很久没碰的篮球意外好玩也是我没这么做的原因之一。
其实只要不嫌麻烦,到处都找得到乐趣。
简单来说就是看当事人怎么看待事情——我在运着球的当下想起了这件事。
体育课结束后,我依然受到桑乔她们的带动,一起走向教室。
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我的脚却配合著周遭的人行动。
嘴唇会视周遭反应弯起,脸颊也会顺着那只听进一半的话语上扬。
我冷冷察觉到自己被改造得愈来愈适合生存在这个环境里。
走出体育馆以后,一阵卷着雨水的风从身后吹来。
明明不是很强的风,从身旁吹过时却会被当中的温差吹得身体发颤。
春天真的来了呢——对于这种状况,我只能轻声说出这段感想。
回家看着妹妹跟社妹发出「唔呵呵~」的声音嬉闹虽然会觉得很吵,却看不腻。尤其看到我妹在这个月初因为升上一个年级,就一副「感觉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的得意模样后再看看她这个样子,就觉得很好笑。她似乎只要和社妹在一起,就会变得像个小孩子。
一道比像小动物般缠在一起的两人所发出的嘻闹声还稍微冰冷一点的机械音在呼唤着我。那道声音来自从我回到家后就一直丢在桌上的书包。我边猜会不会是安达,边打开书包拿出手机,结果打来的并不是她。也不是前阵子才给手机号码的桑乔她们。
记得上次见面是在二月吧。画面上显示打来的人是「樽见」。
老实说,我很意外她还会再打电话过来。
我走出房间,在走廊上接起电话。
「喂,呃……小樽。」
由于之前最后一次是改用这个称呼叫她,于是我试着喊喊看这个昵称。
讲起来还有点不自然。这两个字没有顺畅地溜过舌头,而是遇上了一些阻碍。
『嗨,小岛。』
樽见的语气听起来也是有那么点不流畅。
「……………………………………」
我本来想问她「有什么事吗?」,不过我记得以前好像有人说我老是讲这句话,所以没有说出口。我该说什么来开头?「你好吗」这样?
对方在我正烦恼时说出打过来的用意,化解了我的危机。
『改天要不要见个面?』
「咦?」
到头来也没怎么化解我的危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她打电话过来和提出邀约,对我来说都是出乎意料的事情。
之前也有受到她的邀约,结果却弄得气氛很僵,伤害了彼此。
感觉只有最后那一小段时光让我们得到了少许救赎。
她又在期待那种有如获得解放的平静吗?
那一定是很困难的一件事啊,小樽。
『要不要一起去哪里玩?那个……我这次会努力的!呃,怎么说,我会想办法不再把场面弄得像上次那样。』
樽见似乎也理解这一点,用听来很积极的语气表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