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块便开始融化。
很不可思议的,这让我的胸口和腋下附近感受到了温暖。
我想,今后就算在镇上看到樱同学,我应该也不会和她说话。
正因如此,我才要对她说声谢谢。
那道背影像花瓣一样飘动,渐行渐远。
樱同学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融入了与她名字很相衬的樱花色风景当中。
「喔~原来安达叫作樱啊。」
「嗯。」
开学典礼结束后,安达在我们一起走到校舍外时提及了这件事。
由于现在不是仰望漫天樱花的时期,凋零的樱花瓣都已经黏在地上了,所以我感觉这件事在这时候提起,好像缺乏了一点活力。尽可能避开那些花瓣的话,走起路来就会像喝醉酒的人。
「之前是不是有听你说过?」
「大概有。」
安达微微点头。是第一次在体育馆二楼见到她的时候说的吗?我完全不记得了。
「喔~是喔……」
我随便点点头,替我们的对话制造空档,同时望向远处的体育馆。
那里的地板在冬天时像冰原一样冰,但今天举行开学典礼时比较没那么冰了。之后阳光渐渐转强,体育馆的「那个地方」也会跟着愈来愈舒适。这么一来,原本只会令人有如身处修行之地一样难受的那里,就会变成避难所。我们应该不会再去那里了吧?我偷偷斜眼瞄向安达的侧脸。她看起来不像说得出「不要紧,再也不用去了」的样子。
不过,我和安达居然还认识不到一年啊。有点意外。
我和安达之间的关系仔细想想真的是挺奇妙的,我们就像是认识十年的朋友,但有时候又觉得我们之间的友谊淡薄到好像明天以后就见不到面。或许是这段友谊的根基没有打稳,才会这样摇摆不定。但我不太清楚要怎么做,才能让这段关系稳定下来。
嗯……
「小樱。」
我故意叫她的名字调侃她。安达一开始是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反应。不过她后来好像发现到我是在叫她,又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她有些害羞地笑了一下,随后她这副腼腆表情下的脸颊、耳朵,甚至是纤细的脖子都染上了樱花般的粉红色。喔,真是名副其实呢。
「还是该叫你樱同学?」
我继续捉弄安达,就看见她的头发舞动了起来。她的身体微微上下抖动,让左右两旁的头发像动物的耳朵一样跳动,感觉有点可爱。当事人似乎没什么余裕,所以我边走边等她冷静下来。头发拍动的声音停下之前,我一直看着正前方。
「哎呀?」不再听见那道声音以后,我不经意地看向旁边,就发现她正面露傻笑。安达脸上露出了满面笑容。
她脸上浮现了仿佛脸颊融化般的松懈表情,感觉随时都会发出「嘿嘿呵嘻嘿嘿」的笑声。
原来她也会有这种表情啊——我看着这副稀奇景象的途中,安达像是惊觉到我的视线似的抬起头来。她松懈的表情立刻收敛,脸颊上的粉红色也转变成朱红色。
「怎……怎样?」
安达的眼神左右游移,好几次试着重新握好书包,同时开口这么问我。虽然她似乎比刚才冷静了,但看来没有察觉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
要是我把这件事说出口,她的反应应该不只这样。我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她,不过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个秘密留在心底。
毕竟要是容易害羞的安达跑掉,要去追逃跑的她也很麻烦。
「没什么,我只是在看你而己。」
我随便敷衍一下,安达就惊讶得向后仰,眼睛也是不断转动……为什么?
「咦,是……是喔,只是在看我……这样啊……」
她这次又换成嘴角在抽搐。看样子她是刻意挤出笑容却挤不太出来,结果她的眼睛和嘴巴就变得像切开的苹果那样。这样脸不累吗?
我和这样的安达一同走出校门,然后在走到农田前的道路时,感觉到一种像是被人抚摸后脑的异样感。我马上就察觉到产生这股异样感的原因了。是正在走路的安达有问题。
「安达,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走?」
我一问,安达就僵住了。接着她便像是很受伤般垂下了眼角,眼神不安地望向我。咦,什么?怎么了——她用这种求助的目光看我,让我吓了一跳。
「你没骑脚踏车上学吗?」
脚踏车停车场当然在学校里面。而且我家跟安达家的方向完全不同,没有理由一起走。安达到底想去哪里?
「啊,你是指那个啊……」
束缚着安达脸颊的东西放开了她,使她的眼角和嘴巴松懈了下来。
不过你说「那个」,除了这个以外还有哪个吗?虽然我不太懂是怎么回事,总之她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她在教室时一直是面无表情,我还以为她心情很差,但看来不是那样。
升上二年级后,我们在教室里是照著名字的五十音顺序坐,所以安达的座位在我的座位左斜前方。我有和新认识的同学们简单说过几句话,可是安达看起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她偶尔会看向我,然后又低头撇开视线。
她的态度僵硬、冷淡,单纯是在等待时间经过。
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