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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指放学后吗?我是想去买点东西。」
『可以陪你去吗?啊,有没有其他人要一起去?』
事态发展大致和我猜想的一样。
她应该是想找我玩,不过还真突然啊。
怎么办?
毕竟她是「以前的」朋友,我不清楚现在的樽见是怎样的人。
但反过来说,我们以前是朋友,而且还是最要好的朋友。
小学时看着的东西在眼角若隐若现,成为我的助力。
「反正没有其他人,可以啊。要约在哪里见面?」
『车站里怎么样?约在甜甜圈店前面之类的。』
「嗯……知道了。那,因为是放学后……就约大概四点半,嗯。」
约好之后,我就挂断了电话。挂断之后我仍看着手机画面,伸手摸下巴。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打电话来,而且还要再次见面。
「要跟她见面啊……」
我对自己的选择存有少许困惑。
我们小学时总是形影不离,交情好到像日野跟永藤那样,所以觉得这样似乎没什么好奇怪……又好像很伤脑筋。要是有名为时间的隔阂,就只能用千言万语去填补。
虽然应该是有想要问她和跟她说的话啦。总之,应该能船到桥头自然直吧。我如此做出乐观的结论。
而且,既然都要去车站了,顺便去名古屋看看或许也不错。
只有一个理由的话,我没办法做出行动;有两个的话,我就会误以为这样很合理而采取行动……这是怎样?
一进到教室,就发现安达在看着我。我挥了挥手,她也用有些不自然的动作挥手回应我。很好——我因为这样而得到了成就感。虽然也不是解决了什么事,但就是感到莫名充实。
我带着还不坏的心情走回座位,发现永藤在别人的咸面包上咬了一口。
她不慌不忙地慢慢咀嚼,摆着一副正经表情仔细品尝。
「喂。」
「这个酱汁味道有点重喔。」
「你若无其事地吃着别人的面包干什么啊?」
我推开坐在别人位子上擅自讲评味道的永藤,抢回我的座位。她这样,害我很想叫她不要做很像社妹会做的事。「唔哇,居然吃的这么起劲!」我检查了一下抢回来的面包,一口气少了很多,就像被爆炸炸出一个缺口的岛屿一样,变成一个弯月形。
桌上还放着半个炸肉饼,像是要替代被吃掉的面包。永藤面无表情地说明起来。
她因为往面包正中间咬下去的关系,嘴唇旁边还沾着酱汁。
「再把这个肉店做的配菜放进去,会更好吃喔。」
「感谢你毫不掩饰的宣传,我会跟我妈说一声的。」
我说着「走开走开」赶走她。「有帮我哪一点过来吗?」「当然。」小跑步跑回日野身边的永藤,把捏着面包一角送进日野口中。
那两个家伙……我伸长脖子观察,打算过去报复,但似乎已经吃得什么都不剩了。
其实我大概一个星期前就吃过了——我边这么想着,边咬下炸肉饼。我咬下去之后才开始提防里面有没有放什么怪东西,毕竟她们是那种个性。不过味道很正常,让我放了心。我吃着炸肉饼观察日野跟永藤,发现她们正在玩手指相扑。那两个家伙是怎么回事啊?我对她们一刻不得闲的模样感到傻眼,却也微笑了出来。我观察她们的时候,安达转过头来看我,所以我打算再跟她挥手一次,但她就像先看出我要做什么一样,抢在我之前挥手。不管看几次,都觉得安达挥手的动作不太自然。往右挥的时候很快,但可以在折返的时候看到她有些不知所措。
就好像直接显现了安达有些不稳定的个性一样,挺有趣的。
我刻意以舒畅的动作挥手,提醒她这点。
平时的午休时间平淡无奇,但今天的午休令我的内心些微雀跃。
日野跟永藤还有安达都在同间教室里,偶尔跟她们一起玩。
这样的生活也会在不到两个月后结束。那之后的将来,我会找到什么样的春天呢?
为什么要在冬天过情人节?在这个时期出门令人忧郁到会冒出这种想法。情人节在冬天这件事,背后应该有它的由来或文化,也可能是因为夏天的时候,巧克力会在搬运过程中融化。说起来,也根本没有一定要用巧克力的理由存在。
我先迅速回家一趟,再骑脚踏车奔向车站。这种时候都要多跑一趟,果然还是让自己有办法骑脚踏车上学比较好。干脆今年春假去找个短期打工就好了。这方面或许可以跟身位前辈的安达讨论看看。
我逆着夹杂国小、国中、高中学生的返家人潮,猛速骑到车站,急忙赶往甜甜圈店,发现樽见已经到了。她穿着制服,却没拿书包,在我以前跟安达一起吃甜甜圈的地方等我。她发现我来了之后,便重新穿上刚才脱掉的鞋子。
「嗨。」
「晚安。」
啊,现在还是说午安的时间。虽然说错了,但我没有撤回这句话,直接沉默下来。
我和站起身的樽见一起搭上旁边的电扶梯。我还没跟樽见说想去哪里,但她似乎也打算去名古屋。我盯着她的背影,感到有些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