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似乎没有明显缩小的样子。我既不会感到不甘心,也不打算跟她比赛谁能长比较高,不过我却被一个身高比我高的同学叫「姐姐」,而且我还摸了她的头,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里就有股极度微妙的感觉。我们两个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吗?
由于一直深呼吸似乎也没有产生什么效果,所以我把手拿开她的肩膀,中断这个举动。在我还在慌张地思索有没有其他好方法的时候,安达就在途中冷静下来了。原本不断转动的眼睛停止转动,脸上的红晕也开始消退。或许是深呼吸的效果迟了一点才出现也说不定。看来终于能跟她讲话了。
虽然要是我没有做些多余的事情,就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了。
「嗨,安达达!」
我模仿日野,试着用有些滑稽的方式对她说话。这句话同时也包含全部重新来过的意思。
「我比较希望岛村可以用普通的方式叫我……」
安达小声地对我提出要求。总觉得她之前好像也有这么说过,也好像没有。
「你放心吧,我想那个昵称我不会再用第二次了。然后——」
午餐还是不要吃好了。我考虑舌头的状况,决定还是不要吃午餐。真是吃到苦头了。我会想起自己被父母斥骂「别做些不必要的事」时的景象。
舌头上还残留着血的味道。还真是准备了一个讨厌的调味料啊。
「我在想,你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是指?」
「啊……嗯,因为好像你常常在看我。」
要婉转地问她也挺麻烦的,所以我直截了当地询问。安达很明显地移开了视线。
明明表情一点也没变,不过眼睛却撒不了谎的样子。
「有……那回事吗?」
「有。」
我如此断定,然后绕到安达视线逃往的方向去。安达立刻就发现到我这么做,换成看往反方向。既然这样,那我也跟着动……我大概在走来走去绕了三圈左右时觉得腻了,换问她下一个问题。
「你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吗?」
安达既迅速又不自在地动起缩起的嘴唇。
「有是有……」
「嗯,嗯。那你说一下是什么事。」
我也很在意她到底想说什么,所以想早点问出是什么事情。究竟是有怨言,还是有什么不满呢?我是有先想过很难说出口的应该就会是那一类的事情,不过想让对方说出那种话也是挺奇怪的。
安达把声音含在嘴中,开始说起她想讲的事情。这样我听不到啊。
「那个……怎么说,就是冬天……应该说下个礼拜……啊,应该说再过十天左右?的那个……」
她忸忸怩怩地持续小声讲着不找边际的话语。安达的喉咙像是被那堆话语噎到般卡住,接着她便敲打自己的胸口,非常慌忙。她慌忙得有如为了飞起来而四处飞奔助跑的鸡。虽然鸡不会飞,不过她没问题吗?
安达仍然不断转动着双眼,只有表面上转过来面向我,突然说:
「等我再有点胆量……啊,我再考虑一下再跟你说。」
「……这样啊。」
都已经拍胸脯试图鼓起勇气了,结果却还是没做好充足准备的样子。那样的话就没办法了……吧?
我也开始担心起来。要是她说了会让我心碎的话,该怎么办?虽然要说我是不是神经纤细到会心碎的人,倒是挺令人怀疑的。
唰唰唰——安达拖着脚步,一副想逃跑的模样,所以我就让路给她,而她也真的就逃也似的用小跑步跑回教室去了。我则是现在才发现到走廊的寒冷,微微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身体的摇晃给摇到掉了下来,我想起了一个回忆。我窥视那色彩朦胧的小小记忆。
话说回来,我以前也有过像那样的朋友啊——我想起了这样的事情。
那是在我还无防备时的事情。在幼稚园里,有个和我特别要好的女生。
用一句话来说的话,怎么说,就是个很像安达的孩子。其实她就是安达——不过她们名字不同,所以不可能是这么一回事。我和安达之间并没有那种命运般的关系存在。
那时候的我莫名好动,而且全身上下都是破绽,只晓得向前迈进。而跟在那样的我身后的就是那孩子,她简直就像是我的影子有了形体般,跟我形影不离。她不是跟在我旁边,而是后面。如今会去想她是躲在我的后面吗?她非常怕生,在开始来幼稚园上学的第一天,她还在门口那里紧抓着母亲的手嚎啕大哭。
我们会成为朋友,就是从那时经过一旁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拉着她的手一起走到幼稚园鞋柜那时候开始的。明明要是现在的我,大概也不会去多加理会。
我把名字告诉她,而她就是第一个用「小岛」这个称呼叫我的人。我还清楚记得,那时候的她还因为那个称呼传开,使得连其他人都开始那么叫我这件事而摆了张臭脸。在这部分能感觉到她和安达的相似之处。虽然以顺序来说好像反了,不过由现在的我回想起来的话就会变成「安达→那孩子」这样的顺序。因为回忆并不是就在我眼前发生。
当时的我看到有人跟在自己身后,就很高兴地觉得「这样好像探险队!」真是太白痴了。当然,我自以为是队长。在我心中,幼稚园跟镇上是未开拓的区域,充满陷阱,以为自己成功闯过了那些陷阱。明明是未开拓的区域却有陷阱是怎么回事?这种小事就别在意了。总之那时的我很喜欢跟她一起出去玩,或是在幼稚园里面东奔西跑。
而她则和一般小孩不同,不喜欢到处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