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杂乱地放着暖炉桌跟……电风扇?看来就是这么个急就章的房间。这里应该是为了让岛村可以读书读到很晚的房间吧……大概。
「看,我就说很多灰尘吧。」
岛村放下书包,打开暖炉桌的开关。可以听见暖炉桌的棉被里,传来发热源开始运作的声音。「冷死了冷死了。」看着岛村一边这么说一边钻进暖炉桌里以后,我也前去坐在她的对面。
「要我去拿坐垫过来吗?」
「嗯……不用了。没关系。」
虽然脚因为地板上没有铺毛毯而觉得很冷,不过我不想麻烦她,所以挥手拒绝。
在暖炉桌的旁边放有折起来的日式棉袄——袢缠。我拿起蓝色的袢缠,岛村就把视线投向了这里。
「会放那个是因为就算有暖炉桌,背后还是会很冷。」
「原来如此。」
「总之在变暖之前就先进入休~息时间。」
岛村躺下来,深深钻进了暖炉桌。穿着制服睡觉没问题吗?看着岛村把书包当作枕头侧睡在地板上,我开始犹豫接下来该做什么。我不打算自己一个人摆开课本念书,不过要两个人都躺在里面的话,这张暖炉桌就太小了。就算是现在这个状态,岛村的脚也已经是在我旁边了。
……不过这个地方说不定还不错。飘着许多灰尘的空气跟像是秘密场所般的狭窄空间,乱七八糟的环境,还有寂静。我一边在还没变暖的暖炉桌中稍稍颤抖,一边不禁心想:如果这里能够成为我跟岛村「冬天的去处」就好了。
「安达是会在念书的时候听音乐的人嘛?」
岛村没有抬起头,直接问我这个问题。我稍微思考了一下以后才回答她。
「算是蛮常听的。」
虽然平常都不是很在意,不过回想起来才发现昨天也是边听音乐边摊开课本读书。但那也只持续了约三十分钟左右,我从中途开始就一直持续烦恼着圣诞节的事情,导致我开始头痛就是了。如果跟岛村说这种事情的话,她应该也只会用很微妙的表情点头说声「啊,这样啊」而已吧。
「这样啊。安达果然是会听很多音乐的人吗?」
「没有很多。」
「嗯……」
她的反应越来越淡。我么平常就是这样,常常都是就这样气氛渐渐沉静下来。
不过,今天我要试着再多坚持一下。
「岛村以前是什么样的小孩?」
我提出从昨天保留到现在的话题。因为平常都没什么可以聊,所以我很努力地事先想好了一个话题。
「呃……很普通的小孩吧?我想应该跟现在没什么差别。」
岛村很流畅地回答。听她那么说,我便试着想象单纯把眼前的岛村缩小的模样。
小小的岛村。
……我想象到我牵着她走路的画面,就领悟到那样和我们不相称。应该反过来才对吧。
「我在运动会的时候没有很活跃,也不曾当过班长。总觉得我好像一直都在当午餐股长啊……还有……应该就那样而已吧?我没什么印象了。」
明明是在讲自己的事情,说法却像是在讨论一个跟自己没有交集的同学一样。感觉事不关己。
「啊,头发应该比现在还短。而且也没有染。」
岛村一边用指尖捏着自己褐色的刘海,一边说出回忆起来的事情。也就是说,就像岛村的妹妹那样吗?我很想看看短头发的岛村,还有黑发的岛村。
「那安达以前是怎样的小孩?」
她这句话就像是因为对方提出问题,所以自己也暂且先问了对方同样问题的感觉。
「或许跟现在没什么差别吧。」
我回答了比较安全、跟她相同的答案。岛村说了声「是喔」,然后闭上眼,露出笑容。
「也就是说,安达呢以前都是让保姆或是老师牵你的手吗?」
岛村一副像是在调侃我似的,用有些坏心的笑容说出那种话。
看来至今发生的时间,让她完全把我看作是「那种人」了。
「我才不是那种人。」
「那不然你是哪种人?」
「就是……呃……」
我才不是爱撒娇的人。虽然很想那样反驳她,但要说出那种话意外很让人难为情。而且回头看过去的自己,就觉得要主张自己不是爱撒娇的人可能有点困难,于是不禁软弱下来。我无法从自己的否定话语中感觉到说服力。毕竟手也牵了,头也让她摸了,根本没有辩解的余地。
「应该说……我会挑对象……」
说出口之后,我才发现这么讲就如同是在说我只想让岛村牵我的手、摸我的头一样。这样不就觉得像是在告白一样了吗?不不不。
不不不!
「嗯……为什么会是我呢?」
不知道岛村是不是也感到有些伤脑筋,说起话来很小声。听起来很不清楚,像是喉咙塞住了一样的声音。
为什么?这个问题很简单。答案就是「因为是岛村」。
记得好像有人说过那样就足以构成喜欢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