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缘故。她那种态度好像让我松了口气,也好像是我烦恼的根源。
我和岛村之间并非平等。无论用再怎么偏袒的眼光来看,都是我的想法比较偏差。
像是我会打电话去谈的事情,岛村只用邮件就能谈了。这种地方与其说是表现出个性,不如说感觉比较像是表现出了人的心态。我不喜欢等待邮件回应时的空白时间。那让我静不下心来,很不安,也很焦虑。既然如此,那用电话直接谈简单多了。
但再怎么说也不能在上课的时候打电话给岛村。岛村跟我都在教室里。距离并不是很遥远,但也没有近得能够谈话。就只能不断偷偷把视线投向她而已。
我们几乎不曾四目相对。这让我很佩服岛村其实也意外地有在认真上课。那我又在做什么?——我回头反省不认真的自己,维持手顶着桌子、托着脸的姿势低下头来。
当我还在持续烦恼那种事的过程中,就已经下课了。我顺便连考试也一起放弃了。
到了放学后,我才终于动了起来。今天连午休时间都没跟岛村说过话。昨天也没机会跟她说上话,所以已经有大约两天没听到岛村的声音了。感觉耳朵都快要哭了……在我想象了从自己耳朵流出粘稠的奇怪汁液的画面以后,便决定把那句话当做一句玩笑话。
我把平常都放在学校的课本塞进书包,离开座位。要从这里走到岛村那里,总是需要一点勇气。虽然也没发生什么会让我良心不安的事情,但要我在人多的地方走到岛村身边会让我感到排斥。是因为我自我意识过剩才会这样吗?
走到她身边需要一口气用上一整天一点一滴慢慢积累下来的勇气,也因为一直重复消耗,所以我一直都没办法把自己的勇气用在不好的地方。我有这样的确信。
几乎就在我走近她座位的同时,日野跟永藤也来到了岛村身边。这么一来我就只能先退一步,没办法先向岛村搭话了。
「现在已经来到围围巾也不奇怪的季节了呢!」
「你一开口就在讲什么啊?」
日野的发言让岛村疑惑地歪起头。而且日野根本没有围什么围巾。
有围巾的是我跟岛村。日野还是一如往常地经常说出奇怪的话。
「小岛子你有在准备考试吗?」
「日野你们呢?」
「哈哈哈,别打破砂锅问到底嘛。」
不知为何她把双手交叉在胸前,摆出一副很高高在上的样子。而且,真的有那种讲法存在吗?
「应该说,成绩是什么东西啊?」
「这种话由你说,很难分辨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岛村对永藤感到傻眼。永藤非常认真,而且深思熟虑——她以看起来是那样的表情做出了「嗯~」这种不清不楚的回答。的确无法确定她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她拿下眼睛,然后擦拭自己的眼角。
「那,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啥事。我才没有什么事要找你,我是不能没事就跑过来吗?」
日野依然用一副很高高在上的姿态如此询问。岛村把书包放到桌子上以后,便抬头看向日野。
「是那样吗?」
「是啊是啊。」
看起来什么都没想的永藤点头回应她的话。岛村看到她这样随即露出苦笑,同时她的视线也像是有什么事情无法释怀似地四处飘逸。大概是因为岛村她没有什么事情,就不会去跟别人说话吧。
「那我就弄件事来找你吧……这是回家前的道别时间喔。在你小学的时候,放学班会上没有吗?」
「喔~要说老师再见,同学再见……的确有呢。」
岛村像是沉浸在回忆当中般眯起双眼。还顺便缓缓挥了挥手。
日野在挥手回应岛村之后,便转过来面向我。她往前踏了一步,看向我的脸。
「喔!安达达~你有在准备考试吗?」
她对我的昵称又跟之前的不一样了。恐怕是以当下的心情来决定的。
「呃……多少有准备一点。」
「咦,你有在准备喔?你还挺认真的嘛。」
岛村一边把课本收进书包,一边以感到意外的神情和语调向我说话。看来她一直以为我从一开始就放弃了而什么都没准备的样子。不愧是岛村,大致上都猜对了。
「真是了不起。我也要向你看齐了。」
「你为什么会没有准备啦!」
日野跳起来轻轻敲了永藤的头。永藤从途中开始就刻意弯下了膝盖。
她们还真奇怪。我在一旁看着她们,她们看起来是要直接回家的样子。
好像是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找岛村。这让我稍微放下了心。
「好~今天干脆就过去永藤家玩吧。」
「总觉得好像天天都能在暖炉桌附近看到你。」
「那是你的错觉。是~你~的~错~觉。好,变成你的错觉了吧。」
「嗯,开始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了。」
「不~要~觉~得~是~错~觉。好,现在又不会那么觉得了吧。」
「不会了不会了。也就是说每天都能看到你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