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你说变得很奇怪是什么意思?」
虽然隐隐约约能够了解到是怎么回事,但我还是决定装作不知道。安达用手指梳理着头发,用有些难以开口的语气说:
「她和我一起吃晚饭。」
「……那样很奇怪吗?」
那在我们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妹妹和父亲也都会一起吃饭。那对我来说是从小学时就不曾有过任何改变的理所当然,也成了我无法理解安达心中感受的理由。
「很奇怪……也可以说是很怀念?……还有……就是让我有种快窒息的感觉。」
就如同她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言语表达般,安达不清不楚地描绘着自身感情的形体。看来她无法从感情形体的轮廓上感受到心情舒畅的感觉,只感受到了突兀感的样子。
「虽然她平常都会煮饭给我吃,但不曾跟我一起吃饭。所以才会让我有那种感觉。」
「……是喔。」
「而且她平常也很少待在家里。」
看样子她好像遵守了和我做的约定。她的个性意外的还挺耿直。
那种类似诚实的性质也能在她这个女儿身上感受到。她们两个似乎在某些方面上有着非常相似的部分。
「你有很高兴吗?」
「没有很高兴。吃饭的时候没和她说上半句话,整个静不下心来,让我都吃不出饭的味道了。」
「那还真是糟糕。」
「然后到了早上又变回跟平常一样自己吃早餐了。她那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谁知道……这我也不懂呢。」
我缩起身子来抱起自己的脚,对她撒了谎。安达的母亲在那时候一定也和她一样感到不自在吧。我并不同情任何一方,也觉得这种关系很常见。
顶多就是为自己的多此一举感到后悔而已。
安达也不会产生任何改变。不过对安达来说,借由那种少许的不自在而得到了和我——应该说和别人说话的机会,或许才是比较重要的吧。
「……………………………………….」
感觉不可思议。明明从家庭环境来看,我们有可能会是完全相反的人。
像是我和安达跟人相处的方式。一个是想要和他人保持距离,一个是渴望缩短和他人之间的距离。
…唔……不,或许这样正符合我们的情况。
越是活在良好环境的人越会不关心自己受到的恩惠,反之亦然。
大概就是那么一回事吧。
不过,我也没有那种想要独自生活的愿望。
再说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以前曾有人说过,若有一个能够独自生存的完全人类存在,那么他就已经超出人类的范畴……的样子。记得好像是因为那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类这种生物的平衡,所以必须当做是别种生物吧。反正我大致知道是什么意思,而且我也不打算成为那么无法无天的东西。
所以,我才会像这样躺在她的腿上。
「啊……」
安达简短地惊呼一声。原本看向上方的那双眼,现在正注视着我。
她似乎是在话题告了一个段落之后,才终于对我在她的肚子旁边这件事感到惊讶的样子。安达的身体维持着她受到惊吓的模样僵直不动。当我打算把脸稍微往上抬的时候,她就慌张地按住了我的头。虽然在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也没有加以反抗,就趴上了她的腿跟裙子。她裙子的布料摩擦到我的鼻子,有一点痛。
这么一来本来就不是很高的鼻子又会被压得更垮了……算了,没差啦。
我暂时把脸埋进了安达的大腿。这种说法会显得我好像变成了变态一样,于是我思考着有没有其他更好一点的形容方法。但因为开始感到呼吸困难而懒得去多做思考,便觉得被定位成变态也无妨了。
由于放在自己头上的手移开了。所以我改变了一下躺的姿势。转向侧面之后,我就像是浮上水面般稍微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在不断重复呼吸时,空气的味道也跟着逐渐改变,使我轻轻笑了出来。
「的确会有呢。」
「咦?」
「安达的味道。」
我开口承认安达过去的说法是正确的。接着,安达就变得满脸通红。这让我觉得我好像大力打开了安达的开关。顺带一提,她通红的脸颊颜色和她母亲在忍耐三温暖热气时的颜色不同。那时候的是红色,安达的是粉红色。粉红色看起来比较娇艳。
在我发现那样的差异的同时,也试着对安达做出了请求。
「安达,你做一下仰卧起坐给我看。」
「为什么?应该说,为什么你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讲到仰卧起坐?」
「嗯~没什么,只是想看而已。」
我故意把那么问的理由蒙混过去,并要求她做仰卧起坐。安达在间隔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开始动作。
或许是不想让我发现到她脸红的事实也说不定。虽然已经太迟了。
安达趴着慢慢移往宽阔的地方。然后便以脚朝向这边的状态躺下,很干脆地开始做起仰卧起坐,而且还连续做了好几下。虽然她起身的动作很慢,有些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