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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转变话题。安达的母亲抬起头,突出下唇,摆出很奇怪的表情。
「不管带她去哪里都不会表达些什么,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觉得开心还是不满。」
「……您女儿?」
「对。」
「那是她几岁的事情?」
「五岁吧。啊,应该是四岁。」
安达的母亲屈指数着女儿的岁数。安达更小的时候……应该是把现在的安达直接缩小的那种感觉吧?
「不要想那种小时候的事情了,想象小孩现在的情形如何?」
「如果父母什么事都要念上一遍的话也只会觉得很吵吧?我自己就是这样。」
「是没错啦。」
虽然不希望父母很吵,但也不希望父母完全不理会自己。
会回应这种任性要求的顶多也就只有父母而已,所以希望他们能够察觉这种心情。
希望他们能够察觉孩子心中抱有这种矛盾。希望他们能告诉自己,在小孩抱有这种矛盾的情况下,该如何面对。
「好,差不多该输给你了。」
「就说不用了……」
安达的母亲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向入口。啊,她逃走了。
似乎已经达到极限了。
她在要推开门的时候,先停下了动作,然后缓慢地转头看向我。
「我女儿……啊,算了。」
虽然安达的母亲看起来好像想说什么似地摇了摇头,但她就在把事情说清楚的状态下逃到了外头。
我也跟着她离开。就算想回想自己有没有说了什么不太妙的话,也只觉得脑袋很痛。
我摇摇晃晃地走到外面,无力地坐上放在一旁的白色椅子,这时候我才发现到一件事。
这场比赛,一直到最后都没决定如果我输了要做什么。
很难想象居然会没察觉到这一点,于是我开始思考为何没谈到这点的理由。脑袋被热到意识模糊,根本没办法正常地在脑中组织字句,所以也只能得出很含糊的答案。
大概是类似身为大人的自尊心那种感情吧。一定是主张自己有那种感情的某种类似固执的东西,让安达的母亲采取了那种态度吧。
就像那样。我以小孩的思考方式,假装自己了解个中原因。
因为你昨天很努力了,所以今天休息也没关系喔——我的身体在对我这么说。
擅自为肌肉酸痛做出有利解读的我,从星期一早上就没待在教室,而是待在体育馆的二楼。我躺到地上,一开始觉得有些冰凉。季节确实正在往冬天迈进。
虽然不确定是巧合还是经过了什么计算,不过安达也同样在二楼。我们一起翘课,我还顺便借了她的脚。我把安达伸直的脚,也就是大腿当作枕头躺在地上。安达的皮肤一开始也是很冰凉,但现在已经是非常温暖。顺带一提,还很柔软。
「之前是不是也曾这样?」
「有啊,不过那时候是我的大腿给你当枕头。」
「啊,这样啊。」
我翻了个身,安达并非看着我,而是抬头看向天花板。她有些在发呆,嘴巴呈现半开的状态,不过脸颊却是泛红的。然后脚也有些不对劲。
「你的脚好像抽筋了,没事吧?一直在抽搐耶。」
「咦……呃,嗯。这不算什么。」
安达叫我不用在意。虽然我觉得不太像没事的样子——于是我用手指捏了一下她脚部在抽搐的地方,接着她的整只脚就弹了一下。她的脚因为弹起来而产生坡度,使我的头因此滑下来,滑到了她大腿根部的裙子上面。之后她的脚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但我觉得自己也要回到原本的位置太麻烦了,就继续躺在这个距离安达更近的地方。
我隐约想起了之前安达躺在我脚上的情况。原来如此,的确会有安达的味道——我如此心想。
在这段期间,安达也是一直望着上方。
虽然心不在焉,不过身体感官却依旧能做出灵敏反应的样子。
感觉她的样子很奇怪。我会想起昨天遇上安达母亲的那件事,说不定跟那件事有什么关联。就是因为那件事所以她才会过来,也是有可能。若是那样的话,那安达会心不在焉这件事也是我的错。
安达那张好一阵子没有主动开口的嘴缓缓动了起来。
「岛村昨天都做了些什么事?」
「就~随便做些事情啊。像是滚来滚去,或是漂来漂去之类的。」
「漂来漂去?」
安达歪起头表示对于无法理解的形容感到困惑。我默默隐藏自己去了健身房的事实。虽然我在想安达有可能连自己的母亲有去那种地方都不知道,但即使真是那样,那也不是能拿来聊天的话题。我往上看,接着便发现安达的眼神往旁边游移。
「昨天啊……」
「嗯。」
「我母亲……变得很奇怪。」
安达简短地小声说道。啊~果然是那样。看来我好像不小心扮演了让安达变坏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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