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状态下过桥穿过平缓的下坡,接着脚踏车便来到我们的面前。两人依然举着手,所以是以鞋底摩擦地面来煞车。这些家伙还真奇怪。我以这种想法看着她们,日野则像是看透了我的内心般对我会心一笑。
岛村向跳下脚踏车的永藤说:
「还不会骑脚踏车吗?」
「嗯,当然。」
永藤面不改色回应。然后我现在才发现她今天没戴眼镜。没戴眼镜凸显了她细长的眼角,增加知性的印象。原本的脸蛋轮廓居然因为眼镜而变得不清楚,真罕见三水藤与日野来到我身旁。
「哟,安达儿~」
日野毫不顾虑地叫我。不拉长音就是「安达儿」,让我想起小学时的绰号。
现在想想,绰号比名字还长似乎不太对。
「喔,这不是安达儿吗?」
永藤也跟着装熟叫我。顺带一提,因为连岛村也打趣叫我「安达儿~」,使我不由得看向别处。好想用开襟上衣附的帽子遮住脸.其他人就算了,被挂着灿烂笑容的岛村这么叫的话,会让我感到有些排斥。
与其说是排斥,更像是给予自我意识某种影响的——换句话说就是害羞。
我为了掩饰害羞而跨上脚踏车。被风吹着的话,脸颊的温度应该也能快速冷却下来。
「KTV在哪个方向?」
「那里。」
日野指向我来的方向上稍微有些距离,且位于对街的一栋建筑物。
建筑物外面高挂「某某村」的名称,里面同时有托儿所、烧肉店、小餐馆与KTV。虽然排队进场方式乱得像是忘记节操这个词该怎么写一样,但停车场满是车辆。
好近。走路不用十秒。感觉这样根本没必要在邮局会合。我迅速下脚踏车,决定推着脚踏车用走的。真的好逊。
「但我没想到你会来耶~」
「啊,我也是。」岛村赞同日野的意见。两人的目光朝向我。听内容就知道是在说我,她们却像是在征求我的见解,使我困惑。
我坦白说出理由的话一定会被投以异样眼光——应该说她们一定会对我敬而远之。
「反正也没事做。」
我说个不伤大雅的谎。我就是因为会以冷淡态度说这种谎,才给人不亲和又难以来往的印象吧。我的确有自觉到自己不擅融入群体。
大概是因为在各种方面上都缺少经验吧。而现在这就是在累积经验。
「嗯,因为无聊。有这种像高中生或死神的动机,非常好。」
日野自己一个人很开心地表示认同。为什么这时候会提到死神?
KTV的装渍是南瓜与披风。微暗的店内墙壁吊着橘色南瓜,深色绣亮线的披风当成帘幕高挂。看来是将万圣节装饰留到现在。右边的等候区沙发坐着两位老爷爷,他们悠闲下着黑白棋。看向其他地方,眼中所见也尽是老年的团体客人。在这种客层的店里,我们四人有点格格不入。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看起来年轻,所以从大家看我们的眼神中感觉不到恶意,但受到注目果然还是不太舒服。
收费标示假日每三十分钟一百八十圆。一小时三百六十圆。比车站前面的KTV还便宜。虽然还有九小时的超值方案,但我不想这么做。
现在开始唱九小时会唱到晚上。我晚上还要打工。
「总之唱四小时左右可以吗?」
日野转身看向我们。我本来觉得这样还是太久,但永藤回应:「不错啊。」之后,想想四小时应该差下多刚刚好。岛村没说什么,只在旁边捏着发梢。日野就这样买了四小时的包厢,我在这时候察觉店员也是老爷爷。这间店似乎是日野挑的,不晓得她究竟是用什么标准来挑店的。
我们走进后面的通道,由日野带头进入包厢。或许其他人没什么感觉,但这对我来说是伴随紧张的一瞬间。要坐在包厢里的哪个位置是很重要的问题。
白色墙壁环绕的狭小包厢里有两张黑色的沙发。我看岛村往右边走,我也跟过去。我假装很自然地——虽然走起路来感觉也有点像是在画长方形一样僵硬啦,但我顺利坐在岛村身旁。日野与永藤坐在对面沙发。或许顺其自然也会变成这么坐,但还是必须尽力而为。
「包包放这里吧?」
坐在台子旁边的岛村如此问我。我对于坐在岛村身旁感到满足,差点掩不住笑容,一边自制一边回应「好」将包包交给她。反正不会有人打电话来,也没有非得放在手边的东西。至于脚踏车钥匙我则放在衣服口袋。
我朝桌上的菜单伸手。虽然并不是想吃东西,但要是坐着没事做也静不下心。不过我伸手要拿时,坐对面的永藤先碰到了菜单。我缩回手与身体,她以「没关系吗?」的目光看我,我点头回应。
这段期间,日野夸张地竖起麦克风与手指,按下开关。
「那么,事不宜迟由我开始。时光~的漩涡~」
「别这样。」
永藤冷静地拿走麦克风。我也不经意觉得别这样比较好。
再说还没点歌就开始唱好像也不太对。
「唔,唱别首吧。」
日野也很干脆地作罢,顺便讨回麦克风。「噗~」她发出这种声音操作遥控器选歌。下一首不知为何是儿歌。日野一边唱一边探看永藤打开的菜单,以左手指着菜单某处。
「要点整壶饮料的话,麻烦点绿茶。某位伟大的老师说,唱歌时喝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