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会播,但听起来没有年代感,所以我没察觉。只是我不记得歌词,所以必须去调查一下并且做功课。
『关于几点集合之类的细节,等日野决定之后再通知你。』
「嗯。」
要是将电话号码告诉日野,岛村就不会打电话过来。
所以,没告诉日野是正确的。至少对我来说是如此。
『那么,周日见~』
「不不不,明天也要上学啊。」
『啊,对喔,那么明天见。』
性子有点急的岛村结束通话。我在这种时候,经常会因为找不到挂电话的时机而和对方一起度过无言的尴尬时间,但岛村很干脆地结束通话。
感觉明显反映她的个性。
我放下电话。放下之后重新坐在床上,看向墙上的日历。
十一月上旬,第一周。今天是周三。距离周日还有好几天。我最近每天去上课,大约每三天和岛村一起吃一次午餐,其他没什么特别的事好提。
顶多就是我在打工时会担心要是岛村全家又来光顾怎么办,导致看向停车场的次数增加吧。后来他们再也没来过。或许岛村也因为母亲会藉此打听各种事而不想来这里吧。明明所有人都会经历这种青春期的感觉,却会随着年龄增长而遗忘的样子。这就是成长吧。
「唉……」
感觉最近叹息次数增加了。不过或许比总是很无聊的那时候好一点。
我很高兴她约我,却因为还有他人同行而叹息。我在某方面可以接受,却也有些不耐烦。我觉得这是因为岛村会约我大概是基于日野要求「约安达同学看看」,否则她下会找我。
从这里看得到岛村会顾虑他人的一面,我也很感激。
但她只顾虑到要和我巧妙保持距离,也让我心情变得复杂。
这天晚上,我在床上回忆初过岛村的光景。
初遇时是岛村先待在体育馆二楼。记得她是抱膝而坐。
当时还是夏季制服,手臂有稍微晒黑的痕迹。
她察觉到我而抬起头,我们四目相对。她散发的气氛如同国中生,因此我猜到她应该和我一样是一年级。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对方似乎知道我是谁。虽然她看起来感到有些疑惑,但还是开口说:
「你是……安达?」
「是没错……」
「我们同班。」
她说着微微挥手。我对她完全没印象。这是当然的。
这天第二学期刚开始,比十月闷热得多。一踏进室内,突然就被不同于户外阳光烧灼热度的窒息感所笼罩,使我不禁惊呼。我实在不认为找到一个好去处,最重要的是既然先有别人来到这里了,那我也会想避开对方。
但她叫出我的名字,又说我们同班,我很难说一句「这样啊,那么再见。」就离开。我们都处于「明明是上课时间却待在这里」的立场。这个家伙为什么跷课?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我心中也逐渐产生少许对她的关心。
我无处可逃,所以坐在桌球桌边。坐在地面绿色网子的岛村随即说出自己的姓名,接着半开玩笑地补充说:「绰号是思梦乐。」害我除了姓氏以外完全没印象。而且想到岛村的时候,也完全把她的姓氏定型为「思梦乐」,无法立刻想到姓氏的「岛村」。
「你是这里的常客?」
「今天是凑巧过来。」
原本想去平常跷课的地方,但老师刚好经过,于是我一边避开他人视线一边逃到这里。幸好楼下场地没在上体育课。
「你呢?」
「大同小异。」
我后来才知道,岛村这天是第一次跷课。她说明她的心态是「习惯放假就懒得上课了」,但我不知道她真正的想法。或许是基于其他更大的不满,也可能是暑假发生某些事。但我当时对岛村没什么兴趣,所以简单带过这个话题。
我和岛村保持好一段距离坐下,没育继续交谈。这段沉默的期间,只有汗水持续浮现。岛村以手帕擦汗,我则以小毛巾将汗水连同快掉的妆一起擦掉。
我闲着拿手机出来玩,却没什么事情能做。看向时钟,心想距离午休时间还好久,使我感到厌烦。我偷偷看了岛村一眼,她心不在焉地仰望窗户,看不出来在想什么。后来我得知她什么都没想。
寂静无聊的气氛在独处时不以为苦,但在旁边有人时就会因为顾虑对方而感到疲累。我打算假装接下来有事或突然有急事作为藉口离开这里时,听到了「唧哪唧哪」的声音。我慌张抬头确认发生什么事,发现蝉停在窗外映出剪影。
然后开始鸣叫。
明明八月早已结束,叫声却充满活力,响亮得令人怀疑是否有五只蝉一起鸣叫那么大声。我不由得和岛村相视,脸上露出困扰的笑容。
「好吵。」
「真的。」
岛村撑着地面起身,走到蝉贴附的窗户下方,以手指轻戳它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窗户振动的影响,蝉随即从窗户上摔落下来。虽然看得到它努力振翅挣扎,却完全无法阻止它摔落地面。「我闯祸了。」岛村也缩回手指,以为难的表情看向我。我当时奢侈地希望她别看我。
蝉鸣停止。岛村动也不动地注视窗户一小段时间。
不久后,岛村用尚未放下的食指指向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