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丢脸而还在抱头苦恼着,但我稍微向她劝说了一下。
「我是不懂别人心里在想什么啦,像是有什么不满或是愿望之类的。不过既然都遇上了,也会希望能和对方和平相处嘛。我希望可以这样,也希望安达能这样。」
我感受到安达从抱住的头与指缝之间投出视线。虽然安达没有给我明确的回答,不过因为我有看到安达微微点头,所以我带着一种微妙的满足心情等待料理上桌。
「喔,来了来了餐点来了!这里这里~!」
丢脸的小孩向店员挥手示意。由于外型反常,所以也无法对她抱怨或嘲笑她的幼稚。料理摆到社妹的面前。
放在铁板上的欧姆蛋舒芙蕾和照片不同,没有很蓬松。
「噗唰~」
社妹将端来的枫糖浆整个倒上去。一起附上的番茄酱她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拿起叉子往欧姆蛋舒芙蕾叉下去。煎得软绵绵的煎蛋里,似乎有放入切块的法国面包。有点想吃。
「啾哇~渗进去了,啾哇……喔喔~啾哇~」
社妹每次把叉子叉进去就啾哇啾哇地喊,吵死人了。不过糖浆就如她所说的渗了进去,连我都不由得被糖浆渗进去的模样所吸引。
社妹张大嘴巴咬下舒芙蕾,这种幸福又充满活力的享受方式引起我的兴趣。我趁社妹将舒芙蕾吞下肚时试着向她拜托说:
「给我吃一口。」
「好啊。」
社妹和刚才一样切蛋,以叉子叉起。
「来,请用。」
「咦?」
安达比我还先做出反应。转过去一看,发现她慌张到连旁人都看得出来她很慌张。
「怎么了?安达也想吃?」
「不是那样。」
她欲言又止,视线游移,期间看向社妹递出的叉子。她果然想吃吧。但如果真是这样矿那她出声的时间点似乎有点奇怪。
「请——快——点——吃——下——去——」
「是是是。话说你这是什么语气?」
我再度看向模仿假外星人平坦音调说话的社妹,顺便提出要求。
「不是那里,我想要有法国面包的部分。」
「岛村小姐还真任性耶。」
「经常有人这么说。」
我吃下社妹叉起的部分之后,她再度叉一块我想要的部分。她递到我嘴边,所以我就直接吃了。光是轻轻一咬,过度的甜味就渗了出来并滴到牙龈上。彷佛会令齿根动摇的甜味,强烈到无法判断好吃还是难吃。
「好甜!我觉得你加太多糖浆了。」
「是吗?」
看来她相当爱吃甜食,一副糖浆还加不够的表情。真是的——我投以笑容时,再度感觉侧腹出状况。侧腹连同衣服一起被拉。没礼貌,我又没有赘肉能拉。
「安达,我说啊,别捏我的侧腹。」
「啊,嗯。我也给你一口。」
安达,这对话不成立喔。转头一看,原来安达的义大利面也已经来了。
「咦,原本不就是分着吃吗?」
「是没错,那个,多给你一口。」
安达看起来很着急地以叉子卷起义大利面,递到我嘴边。居然多给我一口,安达是想喂胖我吗?我虽然有点不安,但这是她难得的好意,所以我还是张嘴吃下义大刊面。番茄与橄榄油的味道扩散到整个口中。
甜美蓬松的味道就像是社妹,而番茄的浓烈味道就像是安达。我不经意觉得这些味道很像她们的个性。
我嚼食义大利面的时候,安达注视着社妹。社妹嘴边沾着煎蛋,毫无魄力可言。她忙着吃东西,似乎完全没发现安达的视线。
安达投向她的并非敌意这种夸张的东西,应该是竞争心态吧。
我感觉到安达对社妹怀有这种心态。她出乎意料地有着许多孩子气的一面啊。
我吃完义大利面之后,安达还是很忙。又是注视叉子又是摇头的。
而且也不忘朝社妹投以意味深长的视线。
她看向社妹的视线会经过我,连这股视线都得去顾虑实在让我感到精神疲劳。这种聚餐不可能对肠胃友善。「再来要去哪里?」若有人这么问我,我会想回答「药局」。我身体就是缩到这种程度。我思考着为什么会变这样的原因,似乎心里有底又好像没有底。我一边为了不谈及此事而含糊带过,一边看向柜台后方想知道披萨烤好了没。烤窑飘出微焦的香气。
我、安达、社妹。
今天不会就这样结束。
我毫无根据地感受到这种「命运」。
听说保龄球的重量和人头差不多。
我不晓得真假,但若是如此,我就能理解肩膀为什么会酸。
「好重。」
双手抱着保龄球的社妹站不稳。她朝着这里踉跄,要是球就这么掉到我脚上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我和她保持距离。随即她不知为何刻意靠近过来。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