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听见了,但心想这回肯定不是叫我吧,就继续往前走。
不会连着发生那种事吧,我以这种毫无根据的理由拒绝回头。
「噢噢噢噢噢噢喂喂喂喂喂喂喂」
又来了!这种强烈的既视感……既听感?我回过头去,声音并没有那么大,仅仅是从我身后发出来的而已。可是她离得太近以至于目光相对令我大吃一惊。
「哎呦!」我几乎要伤到后颈似的抬起头,然后保持着这个姿势呆住了。
心脏像是要甩开身体一样,先一步加速跳动。
「你的反应总是很有精神,很有趣呢」
是那位占卜师。不过我认识的占卜师只有这个人,所以没有什么那位这位。在乡下小镇上,打扮有些浮夸的占卜师眼睛隔着薄纱对我笑着。
「好久不见」
不知为何她用手指做出狐狸的手影。为什么连这个都要模仿,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同谋。
「这很流行吗?」
「不知道,除了我以外也有人这么做吗?」
「前不久就有一个人」
「这可真令我感兴趣。算了,先不说这个」
来来,她向我招手。虽然像往常一样摆起桌椅,但肯定又是未经许可的吧。因为今天开设的地方,是打工的中华料理店的停车场。虽说现在还不是营业时间,但真亏她能堂而皇之地摆设起来。
在这种地方会有客人吗……难道是我吗?
我也不愿意太直白地逃开,于是决定说个谎。
「我今天,呃,只带了一百日元」
「这不是有么」
「……一百日元?」
「一百日元,请」
像是在催促我坐下一样,她用笑容和手势表示欢迎。似乎不想让我逃走。
在店头就能看见的地方交谈真的好吗,我这样想着,坐了下来。
我坐下来,坦白道。
「其实我还有一点……」
「啊哈哈哈哈,是个诚实的人。看在你诚实的份上一百日元就行了」
谎言似乎全都被看穿了。岛村也总是这样,所以我肯定不擅长说谎吧。
没见面的这段时间里,水晶球的裂缝似乎变大了。纵向的巨大裂缝,如同将大地撕裂的伤痕。
「怎么了吗?」
占卜师看穿了我的视线,问道。
「没有……我在想靠这种事情能不能生活」
「啊,我的副业也做了不少呢。这一方面是本业,另一方面也是兴趣。季节到了我也会帮忙做章鱼小丸子」
这么说来,我想起去年夏日庆典的会场她也在。去年的夏日庆典……即使想重新回忆起来,也有一半记不得了,无论经过多少时间都无法填补。我记得咬到舌头吐了血,但细节模糊不清。看来对于脑袋的负荷很大。
因为如果告白被拒绝的话,我的人生肯定就结束了。
「和女朋友怎么样。相处的好吗」
她像闲聊一样问起我这个问题,我有跟这个人说得那么清楚吗,我转动眼睛思考着。除了岛村以外的记忆都非常匮乏,完全想不起来。
算了不管了,我坦率地回答道。
「唔,嗯。还行吧,不,我觉得挺好的」
最后稍微挺直了后背,给话语注入了核心。「哦?」占卜师眯起眼睛。
「顺利啊,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托着腮。
「没有感到不安的人不是我的客人」
「我也没打算当客人……」
「算了,关系好就行吧,啊,你的幸运物是恐怖电影」
就像用掷骰子来决定的一样,随口说出了运势。这句话到底占卜了什么啊。
「看恐怖电影的时候两人的距离在物理上拉近。会成为美好的回忆哦」
「这么随便……」
说起来,岛村觉得恐怖题材怎么样呢。岛村似乎对那种东西不为所动。或许她会害怕吧……?但是一起看害怕的东西会怎么样呢。我无法想象看了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效果。
就在我诧异的时候,占卜师自我否定地说道「一直盯着我看也不会给你占卜的哦」。
「真是的,怎么可能用一百日元就来占卜呢。这只是单纯的闲聊而已」
她的手像团扇一样挥动,啪啪地敲打着水晶球。
「呃」
那刚才说的幸运物到底是算是什么。
「请付一百日元」
这一点似乎不肯让步。为什么只是闲聊几句就会被收钱呢,我心里抱着疑问,从钱包里拿出一百日元硬币放在她手掌上。「确实收到了」,她立刻缩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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