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样的岛村,就有冬天来临的感觉」
「嗯?」
我裹着毛毯,身体连同意识都暖和起来的时候听她这么说道,于是稍稍抬起头来。坐在沙发旁边的安达像抚摸着猫一样用手指梳着头发。
「暖气要开大些吗?」
「不,没关系。这样有一半算是时尚」
并不是想从毛毯上寻求温暖。盖到肩膀上反而有点热。但还是将身体裹在毛毯里面躺着。靠在靠垫上把脸压得变形,两人看着电视,假日就这样温暖地过去了。
「时尚啊」
「因为人们都说冬天要努力嘛」
「我觉得和没说一样」
安达的吐槽也越来越犀利了。要是过去的话,她一定会顺着我说『是,是这样啊……』。而且她也在注意到有时我的发言会很随意。但安达不会对此感到奇怪,所以安达总是顺着我说话。这么顺着我的话我会得意忘形,所以还是像现在这样就好。
「裹着毛毯,不是毛毯也可以,总之裹着什么东西不是会更安心吗?」
「唔……」
对于安达来说似乎没有这样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她不太为寒冷所苦的缘故吧。
「为了保持平静,即使在夏天我也会裹着毛巾被」
「啊,这样啊……是那种感觉啊」
回想起夏天的我,安达似乎理解了。仔细想想,夏天做的事情和冬天也没什么区别。是不是应该更贴近季节感地度过这一年呢,我一边反省,一边也没有起来而是继续懒洋洋地躺着。
「岛村在被窝里露出温柔表情原来是这个原因」
「诶,是吗?」
「嘴唇和脸蛋的轮廓都变得松软」
「也许是融化了」
就像以前的安达那样。那时候的安达稍微一害羞就会变得软软的。
「诶,我平常的表情不温柔吗?」
我抓住话茬,安达像是要掩饰失言似的望向远方。
「不不,怎么会」
「原来安达感受不到我的温柔——」
刚要说『好意外啊』的时候,脖子被拉过去了。
「呜扭——」
安达抓住我的下巴和脖子,拉动着脑袋改变了位置。接下来我就枕在安达的大腿上。虽然感觉她想凭此蒙混过去,但脸颊压在大腿上,就让她蒙混过去吧。
「春天早点来就好了」
「是哦——」
连回应都完全溶化,如同沉浸而在早开的春天里。
「冬天如果是一个人的话,会觉得有点寂寞」
也许人们本能地对寒冷抱有危机感。将这种原始的感觉赋予各种各样的名字,就叫做感情。我们把它当作宝石一样珍惜,从而活下去。
习惯了之后就会忘打磨,变得很模糊……所以有时候必须注意到它的存在。
「就算是春天,如果不和岛村在一起我也会寂寞」
「这到也是啊」
说到底,不论那个季节不在一起都是不行的啊。
就和平常一样。
「我说啊,现在的我是怎样的表情?」
人们最不知道的,就是和别人一起生活时的自己的表情。
这大概是个奇怪的话题。
安达那双窥视着我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仿佛与影子共舞。
「可爱的表情」
「是吗」
既然受到好评,那就老老实实地接受宠爱吧,就这样继续保持着软乎乎馒头的姿态。
离冬天结束,似乎还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