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不会在其他人面前笑。
樱花似乎只会在两人独处时绽放。
然而,直到死,我都不会到达那个春天吧。
将这种感情与香辛料的风味一起品味着,然后吞咽下去。
晚饭后,那家伙的大女儿抓起巨大的红胁蓝尾鸲放在头上。那只鸟就这样骑在她的肩膀上被带走了。就我所见的范围内,她一次都没有用那双翅膀飞过。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
「你能回答出自己是谁吗?」
我只是在自言自语,没有期待有人回话,但她却很亲热地将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当别人问你,你自己是什么的时候,你对自己是否了解到能够给出答案呢」
「来了个烦人的家伙」
没有必要再藏在心里了,所以便直言不讳。当然,这种程度谩骂连阻挡烦人家伙前进的微风都算不上。
「我是谁~你是谁~无意中相遇~其意义~那个~拳头是~什么~」
「去死吧」
「太过分了,你说我做了什么」
做了很多多余的事。
那家伙完全没有介意就回到厨房去了。她的手和衣角湿漉漉的,看来正在洗东西。只是稍微暂停了一下,便又很快回到厨房了。
「要我帮忙吗?」
「唔——,不用了,马上就好。你和安达小妹一起开心去吧」
「别说那些没用的话」
「没法和女儿搞好关系,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奇怪的是你吧」
「哪哈哪哈」
「是你」
「哪哈」
「是你」
「要说多少遍啊」
很少见,很偶尔,那家伙的说法是正确的,令我想要低下头。
我时常想到。我不是应该成为母亲的人吧。
但我现在确实有个女儿。我还没有厉害到能把这一切当作没发生过。
离开厨房,我想着要逃到哪里去,从洗手间门前走过时,看到了红胁蓝尾鸲脱下的皮。唔,我不禁蹲下来摸了摸。羽毛像真的一样摸上去很舒服。才明白为什么这个家的人都想去摸一摸。除此之外,我便对她一无所知了。在晚饭时所看到的,不只是头发,她连牙齿都泛着淡淡的水色。
她的本体看来好像在和那家伙的女儿洗澡。从浴室里传来了与那光芒相称的充满了稚气和开朗的声音。我在想,我的女儿不会也一起进去吧,会吗?不会吗?我的思考在不断摇摆。
再一次意识到女儿的恋人的存在,脑袋嘎吱作响。应该以怎样的心情,怎样的方式来面对呢。今天偷看到的那个,一定就是答案吧。我也不知道。
我虽然结了婚但却没有恋爱的感觉。丈夫或许有那样的意识,但对于我来说,大概就只是随波逐流而已。所以最终破裂了。不,连可以倒塌的东西都没有建立。
我和女儿生活在那残骸里,在一切都风化之前,女儿要离开远行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我没有四处乱逛只是随便沿着走廊走走,便来到了客厅。往里一看,女儿在客厅里。她抱膝坐着,没有拿多余的东西,侧脸对着什么人。
是那家伙的丈夫。但她丈夫应该和那家伙不一样,大概吧。
看到我进来,女儿向那家伙的丈夫深深鞠了一躬便匆忙走了出去。我没有阻止只是默默看着她离开。我向留在房间里的那家伙的丈夫说道。
「打扰到你们了吗」
「没有,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
他的声音和外貌都给人一种稳重的印象。
虽然和那家伙的落差很大,不过夫妻也没必要相似。或许像这样有对比性反而更好。
「在和女儿说话吗」
他们有话题可说吗,我掩饰不住惊讶。
「唔……嗯,就是说了一些平常的话,之类的吧。请和抱月好好相处,过得开心。我能说的也就是这些了」
「哦」
「请坐请坐」,他催促我坐下,要回去是不太可能了,只好坐下来。
和女儿相比这又是另一种形式的尴尬。
「总之,父母之间应该相互问候」
她丈夫低头示意。「我这边才是」,受他的影响,我也低下了头。
低下头之后,问候?我在心里歪着头。
「令千金要和我家抱月一起生活了」
「是这样的……」
「今后漫长的人生中,有痛苦也有快乐,希望她们能一起承担……」
「您,您在说什么」
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