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然而眼下的状态并没有因此而有所改变。尽管如此,我还是迈出了步伐准备离开。在倾斜的水泥地板往上爬,缓缓走出停车场。
夜晚的城市格外安静。
在夜色中迎接我的,只有冷冽的月光。
我停下脚步、动也不动,对自己提出了问题。
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我到底是哪里不好?
答案其实非常明显。你所选择的生活方式,将会带给你对等的回报。最糟糕的生活方式,当然也会以最糟糕的结果画下句点。
这真的是再正确不过的真理。既然我的生活方式把吉薇伤得那么深,那么当然也会丝毫不差地回报到我身上。
挂在夜空的月光好像是用贴的,看起来就像在嘲笑我一样。
在远离贝尔嘉村的一座森林里,参天的树林下方,水滴滴落在一道独自前进的身影上。
梅尔萨鲁的肩膀上下起伏,边猛烈喘气边走着。
好不容易从湍流中逃离,还没有办法换衣服,所以全身仍旧湿答答的。左手腕的横切伤口因为失血过多而呈现惨白的颜色。
比较不一样的是,原本他身上的绷带现在都解开了,露出了身体的肌肤,而面具也破掉了,从面具破掉的裂痕之间可以看到他真正的脸。
手腕、双脚、胸口、全身的肌肤,几乎都遭受烈火的袭击,留下可怕的烧伤痕迹,就连脸上也是,眼睑和鼻子都已经融毁了。
「我现在简直就像死人一样脆弱极了。时间明明就已经不够了……」
深刻的独白从面具后方流泻而出。
「哇喔哇喔,藏在面具底下的,真是一张丑陋的脸啊。」
在月光的照射下,梅尔萨鲁的斜对面并排的树木之间,一个穿着西装的纤瘦人影出现了。梅尔萨鲁并没有想要把丑陋的烧伤遮掩起来的意思,反而说道:
「我以为你一开始就已经死了。」
那是一个青年,身上完全没有任何伤痕,衣服也整齐如新。巴摩祖像血一般鲜红的嘴唇浮现了无所畏惧的笑容。
「我才不是那种会把手底的牌掀给别人看的笨蛋,要杀死我可没那么简单。」青年的双眸中闪烁着鬼火,情绪波动着。「没有人杀得了我,我是杀不死的!」
说完之后巴摩祖脸上转而浮现出猥亵的笑容,纤瘦的身躯被月光分成两截。
「不过说起来,你的手腕被斩断,流了大半天的血,却还可以活着走到了这边来,老爷爷难道你也是不死之身吗?」
「我跟你不一样。我只是单纯操控死尸的咒式士而已。不过,我有非得继续活下去不可的理由。」
面具破裂的裂痕中,看得到被地狱业火舔拭过的肌肤,以及像火焰般熊熊燃烧的双眼。
「你用第一人称来说明听来有点混乱呢。我看你是必死无疑了吧。」
巴摩祖边说边笑。梅尔萨鲁看来并没有在意这个玩笑。
「我说不定也可以操控自己死后的尸体,什么必死,为了这个理由再怎样也要撑住。」
「我也是靠着这一点点的固执而存活的。」
对面不远处的树荫下,一个比影子还要漆黑的棺木横摆,艾因菲夫现身了。棺木的四个角全都歪斜损伤了,梅尔萨鲁张望着其他几位咒式士的身影。
「优拉比卡呢?那家伙光顾着要决斗竟然背叛了我!」
「他先前有率先取得胜利,然而这次却是不分胜负。」
现场的咒式士们纷纷搜寻着声音的来源,目光集中在眼前的一个点。
「不过,切迪克为了保护他而战死了,说是一胜一败应该很公平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树干上被装设了一个扩音器,破坏了原本的和谐气氛。
「一听到你的声音,马上就让人反感,心情瞬间变差。」
「不管你去到哪里都要带着扩音器,我们希望能知道雇主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巴摩祖和梅尔萨鲁两人毫不掩饰放声抱怨着自己内心的不甘。艾因菲夫冷静地下了判断:
「不管怎么说,就连凶战士优拉比卡都败下阵来,可以想见敌人的实力真的是意外地强啊!」
「我们可以说是全员败北了呢。」
扩音器传来冷冰冰的宣告。梅尔萨鲁则自告奋勇代表全体加以反驳道:
「我们还没有完全输,还会再战斗下去的!」
「那么,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下次要用什么样的顺序出战呢?还是像之前一样用抽签的方式决定吗?」
棺木的内部传来艾因菲夫的笑声,听起来就像烹煮烂泥巴的声音一样。所有人的表情全都充满杀气,现场瞬间充满肃杀的氛围。
「你们注意一下别再开玩笑了!我们一个一个上的话根本打不赢那两个人啊!」
雇主严厉的语气让战斗经验丰富的咒式士们脸上都充满了杀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们的力量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有感情的声音在树林间回荡。
「你们都